道长救命 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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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小妾,女儿都能嫁人了,我做阿耶的纳妾,不嫌丢人啊?”
  “不丢人。”林氏笑说,“你若真要纳妾,到时候我直接送你上路。”
  “你可别吓我了!”这么多年挨揍的记忆涌起,元留摸摸后背,果真是一手冷汗,他皱眉摇头,“一个你就够我受……”
  林氏瞪他:“你说什么?!”
  “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
  父母的闺房密语如愿自然不知道,她埋头准备行卷,期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玄都观都没再去。直到六月初七摄政王开宴的消息传来,她才出了六月里的第一趟门,递上名帖。
  三日后,六月初十,就是开宴的日子,地点在故园,一处隐在长安城内的园林,听闻是前朝某位皇后的故居,到如今就约等于皇家园林。
  开宴的地方这么了不得,如愿在路上曾设想过这宴会有多豪华,但真的下了马车,她还是惊了。
  不提故园奢华而不失清俊、丰丽而不失幽雅的大门,也不提候在门口的众多侍从,光是停在侧边的马车就看得出来往的客人至少很有钱,随便一扫都是纹金饰银,甚至有镶嵌宝石的。下车的来客同样浑身洋溢着金钱的气息,有几位女客打扮得简直如同壁画上的神女或者连枝花树。
  衣香鬓影,女绿男红,确实不负豫王故园宴的名声,倒显得一身鸿鹄袍的如愿格格不入。好在她脸皮厚,混在正门边上细细学会进门的流程,毫不羞耻地挪过去排队。
  因着赴宴的人多,流程确认格外复杂,得先递上当时递名帖获取赴宴资格后返还的一枚金笺,由管事确认确是本人,再返还一张帖子,入园后按帖上安排的区域入座。返还的帖子又有不同,寻常客人仍是一枚空白的金笺,前来行卷的士子则是鸿鹄笺,纯白的纸面上特意用墨笔画了鸿鹄,祝福能一飞冲天大展宏图。
  如愿当时递名帖时刻意强调她为的是行卷,然而真到了门口,管事看看她,再看看名录,递过来的居然是金笺。
  “您要不再看看,该不会是弄错了吧?我是来行卷的。”如愿指指身上的鸿鹄袍,刻意把胸口的鸿鹄纹揪出来,“您看,士子才像我这样打扮。”
  “知道。”管事姓丁,眼皮总半耷拉着,笑时还好,不笑时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没错,就是这个。”
  “可拿着这个,”如愿看看那张金笺,“我没法行卷啊。”来行卷的士子绝不只有准备参加夏试的女子,恐怕为了秋试春闱而来的要比夏试的多得多,其中不乏名士,且这回事上多少有些重男轻女,如愿做好了准备被安排到最后,可能根本没有当众朗读文章的机会。但若是手里是张金笺,别说当众朗读,恐怕连递文集都不行。
  她急得冒汗,“劳烦您再确认一下,应当是另一种。”
  丁管事反倒多看了她两眼,不是那种一瞬而过的目光,而是上上下下,好像要把她这个人盯出洞来,直盯得如愿不适地后退一步,他才嗤了一声:“哟,你还真来行卷啊?”
  “不然我来做什么?”
  “女人行什么卷。”能进故园的多半是达官贵胄,再不然就是等着一飞冲天的士子,哪个都招惹不起,半天点头哈腰下来,丁管事脸都隐隐抽筋。只有眼前这个孤身一人的小娘子勉强还算好欺负,丁管事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舒缓心灵的好机会,“进去行卷的可都是为了秋试和明年的春闱,你挤进去干什么,你以为套个行卷的名头,豫王殿下就能多看你一眼?”
  他把手里的金笺甩在地上,正摔在如愿面前,“爱要不要,有的是人愿意花千金买呢。”
  如愿看向那张染了灰尘的金笺,再抬眼看向对面一脸不屑的管事,刹那明了,眉眼间的焦急一扫而空,只剩下清绝的冷意。
  “有人愿意出钱,你也要有命拿着这个钱花啊。”她抹掉急出来的汗,并不弯腰,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听好,我不仅要他看我,我还要他日日夜夜念着我。届时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趁着丁管事发愣的一瞬,如愿一脚狠踩在他脚上,然后极快速地抽了张鸿鹄笺,脚底抹油直接冲进故园。
  丁管事痛得“嗷”出声,反应过来怒极想拦,但如愿已经跑没影了,后边又有一对姐妹花从彩绘马车上下来,向着大门款款而来。
  他哆嗦一下被踩的那只脚,暗啐一口,把重心压到另一边,向着姐妹花挤出个笑:“两位可有名帖?”
  第31章 排挤  长风万里山水遥遥
  丁管事不当人归不当人, 如愿冲进院内后遇到的侍女倒是个个人美心善,有问必答,其中一个还耐心地领她到入座的区域, 事后则推了如愿递过去的碎银, 只抬袖捂住含笑的嘴唇,含羞带情地一睇, 反而让如愿红了红脸。
  来时尚早, 入席的人不多, 如愿身穿的是鸿鹄袍,长发也学着年轻郎君的模样扎成马尾,但她身量不及男子, 腰带束紧后显出胸前柔媚如同春山的曲线,一看就是个女孩, 在略显空旷的席间就显得格外扎眼。不光是同席的士子,对面寻常宾客中也有几桌注意到她,时不时状似无意地投来探究的目光。
  如愿巍然不动,坦然地让他们看, 偶尔和人视线相错,就大大方方地朝着对方笑一下, 倒是意外地让几位借着团扇看她的贵女眼神躲闪不敢再窥探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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