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囚笼 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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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姐,我同你交代一句实话,你现在的身子之所以如此虚弱不堪,不仅是自幼体弱的影响,更是多年来堆积病情而得。我早就说过,是药三分毒,你不间断的喝了十几年汤药,就是再好的身子,恐怕也要折损几分,何况你的状况本就不好。”
  “您的意思……就是已经没有医治的法子了是吗?”她自己的身子,她一向最为清楚,虽然这是早已料到的事情,但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别样的心酸滋味。
  “倒也不是医治不好。”申姜皱了皱眉,不欲让她失望,温声抚慰道:“你并无大病,只是过于孱弱,根本不稳,恐怕并不是一剂便能治好的,还是需要多多调养,只是你身子亏空太过,以后就算医好,也得是各种补物不得离身了。”
  “如此说来,那还是有希望了。”江知宜忽得意外之喜,着实没想到这朝不保夕的身子,还有医治的可能,吃些补物不要紧,左右总比喝汤药和施针容易。
  她心中难免雀跃,不禁再次询问:“若是按您的法子医治,到明年四月,我会如何?”
  “明年四月?”申姜低头沉思片刻,斟酌着她现下的状况,模棱两可的回应:“这个我也拿不准会如何,但是若按如今的情况下去,有一样事我倒是可以保证,就是你到时兴许可以吃上些糕点。”
  “果真?”江知宜喜出望外,手指紧紧的攥住帘帐,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只等着他给一个明确的回答。
  能不能吃糕点倒是无所谓,但是若明年四月当真能有所好转,届时她又能出宫归府,那真是再好不过,这就表明她以后又有了别的选择。
  申姜点点头,收拾好药箱就要起身离开,临行之前又不忘嘱咐:“病由心生,你还是要多出去走走,保持心情通畅才是正理儿。”
  “我现在高兴的很,至于出去走走……”江知宜冲他弯唇笑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这种喜悦足以冲淡暂困于此的窘迫,“若是有机会,我会的。”
  “是皇上他不允……”申姜欲言又止,话还没说完,便知自己一时又没把握住分寸,自顾自的摇摇头,抬声冲着外殿又调转话头:“今日的针已经施完了,过会儿子有人送汤药来,江小姐喝完多多歇息。”
  “多谢,申太医慢走,我就不送了。”江知宜略一点头,以示打了招呼。
  每每在这种身边人都因为惧怕皇上,而有所保留的同她说话时,她都会劝慰自己,再忍忍,时候不长了,到时候任他是皇上还是谁,再也不能束住她。
  申姜刚离开不久,便有个小太监前来禀事,说皇上着他来请江知宜去宫后苑,那太监看着眼熟,正是时常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轿撵的那一个,且近日来,皇上曾多次将人带出去游玩,守门太监并未多想,立即放他进去禀报。
  江知宜对于宫后苑,着实没有太好的回忆,上次她同采黛偷偷在那儿见面,正被皇上抓了个正着,然后回应她的便是折磨,她不大想去,出声问那太监:“皇上可有说,请我去是何事吗?”
  “奴才也……也不知道。”那太监挠了挠头,面上有些为难,“奴才只管来传信,别的也不敢多问,姑娘快些去吧,皇上正等着呢。”
  话罢,他不再多留,唯恐说错话似的,拱手行礼之后,又道:“兴许皇上只是想带姑娘赏赏景儿罢了,姑娘快快更衣随奴才去吧,奴才在外头等姑娘。”
  江知宜心有不愿,但又不得不去,忙更好衣裳,又戴上帷帽,才随着那小太监的指引出了长定宫。
  一路上,那太监一直未曾开口,只顾得火急火燎的闷声赶路,且那条路与她上回去宫后苑时,所走的路完全不同,江知宜多次想出言询问些什么,但总也不得机会。
  直到靠近宫后苑的一处假山处,那太监才渐渐停下脚步,朝她略一拱手,只道:“姑娘,皇上就在前头等您,您快去吧。”
  江知宜不明所以,不知道皇上数日不曾去过长定宫,为何又突然要挑这样的地方同她见面,但看前头不远处,身着柏坊灰蓝色大氅的挺拔身影,正在来回踱步,好像已经等得不耐。
  她压根来不及多问,朝四下扫过一眼,瞧着此处并无旁人,且皇上说过,不喜她面带帷帽,她又忙摘下帷帽,才缓步上前,盈身行福礼,柔声道了句“问皇上安”。
  等着她的人应声转过身来,却并不是皇上,而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离王。
  瞧见彼此的那一瞬,两人皆是惊诧万分,江知宜的手还停留在腰间未行完礼,离王的笑容则顿时凝在面上,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出声:“怎么是你?”
  江知宜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既是愕然、又是恐惧,她之所以认识面前的人是离王,是因为他同兄长一向交好,在未去良州时,时常会去镇国公府找兄长,一来二去,两人也能说上几句话。
  “怎么会是你?”离王犹是不信,往她身后又走两步,仔细观望一番,确信并无旁人之后,再次茫然开口:“皇上寝宫里的人,怎么会是你?”
  他在归京路上,就听说皇上身边守着位佳人,而皇上对那佳人颇为宠爱,日日养在自己宫中,不容别人有半分窥探,原来的良嫔因好奇想要一探佳人真容,但人没看着,却因为违逆皇命被贬为什么尚食。
  他昨日回宫之后,又听母妃谈论起此事,只觉其中定有蹊跷,因为皇上那样目空一切的人,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行如此乖张之事?况且不过一个姑娘罢了,想要多少会没有,谁还真能捧在手心里,行什么金屋藏娇的荒唐事儿?
  他此次回宫,本就是另有谋划,自然不会放过皇上身上任何令人生疑之处,这才尽力筹划,想要知道皇上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却没承想竟然是镇国公府的小姐。
  那恐怕她被囿于一宫之中,不是因为源于皇上的偏执,而是她压根见不得人,可是这其中又有何隐情?当这真相一点点被拨开,远远超过他昨夜谋划时的想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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