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正妻 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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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墨见她这样说,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将话题转了过来,重叙寒暄,谈及到各府游玩的情景,并相约孙家太太相邀,两人一道过去。
  直到日落西山,曾墨才将她送出房,皮篷马车在门口伺候,菖蒲将女主人扶上车,刚把踏脚摆上去,只听见后头一阵响快的马蹄声。
  马蹄声渐渐近了,那马忽地嘶鸣一声,“笃笃”,一路蹴起的尘往底下没去。
  冬日里夕阳下得忒快,血红色的晚霞刚刚淡去,墨靛一般的夜色已然压了下来。
  “车里是哪家的亲戚?”
  那声音听起来既见生又有些相熟,王溪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这情形是这样的熟悉,仿佛还是在昨日,她仿佛也还是王家的小姐。
  “爷……”
  “是老爷……是大老爷还回来了,老爷您也不着人先来知会一声,如今真是仓促……”
  “劳师动众的,要做规矩,罢了,这是?”
  “回老爷,是齐老爷家的车,正要走呢。”
  问的人没了声响,他的马还在发着“呼呼”的喘气声,似乎缰绳一拉,那马蹄又嘚嘚几响。
  照例通家之好,内眷是不避的,更何况是这样的亲近关系,但车上的人没有动静,马上的人也没有任何表示。
  巷子里头的通巷风将马车帘子掀了掀,那匹卷毛青鬃马在夜里像似做了一番蜡活,那拉着缰绳的臂膀,隔着袍袖也能瞧见那肌理的形状,这是常年在风雨里走动的人才会练就的身板儿。
  “走吧。”
  虽是淡的却听得清晰,
  这里拉车的马迈开了步子,那头院里闹哄哄地迎出人来,便是如潮四海,也归得夜阑天暗。
  第13章 新发
  “劳两位爷在这里候着。”
  屋后头的帘子一欻开,一个褐沉沉的药箱子先伸了出来,提着它手白皙却骨节分明,再看脸面,堆着笑一口白牙,细皮嫩肉,不见半分男儿粗糙,靑布厚袍,瞧着怎么也不像个整日同药末子打交道的大夫。
  “下官给两位爷请安。”猫着腰走了两步,撩起袍边就要跪下。
  “寿方兄,如何使得啊?大哥还罢了,我这个白丁儿如何受得起。”齐斯跨过去,很是自然地将他扯了过来。
  那抠着的身略直了些,两个眼睛乍然闪出光芒,如同见着了真佛一般,“瞧着两位爷这风度……啧啧……自惭形秽,自惭形秽啊……”这虽然是谀词,但齐家两兄弟一个背手笑立,一个端坐自适,即便是长袍马褂的寻常便服,也是一番派头。
  “朝廷体制所关,上下之间,要做规矩,在这里,寿方就不必多礼了。”齐靳是坐着说话,话虽漂亮,尊卑之间却也明白。
  “承情承情,多谢齐大人。”荆寿方立马拱拱手,又转对齐斯道,“二老爷的课业我也是听闻的,就等一张龙虎榜的光景,等闲是瞧不上的。”
  “哪里哪里。”两人相扶着落了座,齐斯接入正题,“寿方兄,家慈这病症今年可有缓和?”
  荆寿方拧紧了眉头,他白皙的面皮一绷起来像紮牢了一般,好一会儿开口,“要说有缓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同两位老爷不好‘吹牛皮’,讲得没有边际是大罪过。”
  “寿方兄是实在人。”
  泯了一口茶,那白面一松,继道,“令堂自己也说了,自从南面儿到了京里,冬日就再没觉得锥骨里头发潮,故而觉得松泛些。这原是南边湿,阴气重,钻入腠理的缘故。这症据我所知,等闲是不能复原的,当然,我医道上浅,见识不广也是有的。既不能往好处去,就只有让它损得慢些,汤药之类能为辅,却不能倚靠,关键还是要暖和,寒气不侵,湿气不入,人如何不舒坦?”
  “对,对,寿方兄的话当真干脆。”齐斯是很会捧场的人,荆寿方一下子面上有了光辉。
  “现在外头有些人,动辄人参当归,只拿富贵人家做冤大头,动机不善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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