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 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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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又同薛芩说了些话,不知不觉便到巳时,长宁起身道:“天色已晚,朕也该回宫了。”
  薛芩连忙起身,“寒舍简陋,实在是委屈陛下了。”
  长宁却道:“今日是荣卿的生辰,朕却一直没想到该送他什么礼物。可到了爱卿府上,却是提醒朕了。荣卿的生父早逝,不曾享受过荣华富贵,朕有些难安,便追封其为仁怀郡君吧。”
  薛正君身子一晃,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皇帝金口玉言,出口的话又怎么可能收回。若非此刻仍要顾及规矩,他只怕早就压抑不住心头怨恨,凭什么,那贱人不过是个侍,却能得命夫的封赐,即便是死后哀荣,他也难以释怀。
  薛迹也没有想到,他怔怔地看着长宁,长宁却牵着他的手往门外而去,薛芩连忙跟在身后,她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影,看着陛下一直握着薛迹的手,同僚之中常有人提起她庶子受宠,可只有此刻,她才真的见识到,被她忽视的儿子,得了那个天下最贵重的女子的爱护。
  薛正君还愣在原地,而薛府中人都已齐齐跪下送皇帝离去,薛正君羞愤难当,胸中肝气难平,一时竟喷出血来,韦来连忙将他扶住,却又不敢大声,“主子……”
  而薛芩将人送到门外,薛迹回首看了她一眼,忽而对长宁道:“陛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对母亲说。”
  长宁颔轻轻首,“朕在马车中等你。”
  薛迹慢慢走向薛芩,薛芩愧疚道:“迹儿,是母亲不好,不该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
  薛迹缓缓道:“我曾听家中老仆说过,我出生之时,母亲对我十分疼爱,对父亲更是温柔呵护,我不明白,这世间男女的情意与骨肉之情,都可以磨灭吗?”
  薛芩知道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或许是母亲真的老了,近来总是会梦见你的父亲,那些过去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薛迹听她这般轻描淡写地提起他的生父,他心头怨恨难消,“是啊,薛大人如今要什么没有,又怎么在乎我和父亲的死活!或许连我这个儿子得宠,在你眼里都是耻辱吧。”
  薛芩失声道:“迹儿……”
  薛迹眼眸阴郁,他压低了声音道:“母亲,你方才说时常梦到父亲,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在你的梦里埋怨过,怨你在这世间活得太久,不肯去同他作伴,怨你整日和害死他和他儿子的男人同床共枕,你说的梦又是什么梦呢?有没有这些血光和不堪!”
  薛芩身子晃动,“你说什么?”
  薛迹冷笑一声,“母亲总不会明知故问吧,我父亲因何而死,为何病后性情大变,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图究其缘由吗?不过是不在乎罢了,可你为何还要装出一副情深的模样呢?”
  薛芩摇了摇头,“不,不是,迹儿……不是这样,你方才说你父亲被勇安毒死,这怎么可能?”
  勇安是薛晗父亲的表字,他本姓郑,薛迹一步步走近,“是我亲手扒开父亲的坟墓,那毒都已经深入骨髓,你却告诉我你不相信?”
  薛芩震惊地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可薛迹却不愿再回答她,薛芩喃喃道:“怎么会,勇安怎么会给他下毒?”
  薛迹失望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他希望父亲死前,对她已经没了爱恨,这样才是解脱。他要回去,长宁在等他,那里才是他的归处,而薛家对他已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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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袒护  马车已经走远,而薛芩还站在门边……
  马车已经走远, 而薛芩还站在门边,她眼神不知落在何处,直到府中下人过来道:“大人, 正君他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薛芩如梦初醒, 可她却没有丝毫慌张之色, 反而道:“是啊, 我确实应该去看看他。”
  郎中为薛正君施针过后, 薛正君悠悠转醒,可他瞧见薛芩站在窗边,似乎并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将郎中赶了出去,韦来连忙打圆场,请了郎中去厢房稍坐。
  薛正君倚在榻边, 看着这个对自己无比凉薄的妻主, 一时悲从中来,“萧家这些时日对你的示好, 皆是存了拉拢之意,可你一直犹豫不决, 都是为了你的儿子吧,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儿子将来会成为那中宫之主,光耀你薛家门楣。”
  薛芩慢慢走近,她的眼神中毫无关怀之色, “那你呢, 自从迹儿得宠,你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为何处处针对他?”
  薛正君嘲讽一笑, “你问我缘由,难道你不知道缘由吗?他不过是个庶子,却踩着我的儿子往上爬,和他那个卑贱的父亲一样,难道你忘了他父亲是如何背叛你的吗?”
  “住口!”
  薛正君知道自己说到她的痛处,便不再相逼,他这句话本就是为了勾起她对往日的记忆,让她对那父子多几分厌恶,“你听我一句,如今我们是万万不能得罪萧家的,你应该早做决断,良禽择木而栖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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