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牌记 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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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以后顾岐安就把车子里的压车娃娃都清空了。留着只能吃灰,清理掉,后方视野和空间还开阔些。像他眼下单手把着方向盘,回头一眼就能看见那读写仪上显示的日期,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
  手机里嘟声过三遍,那头的濮素才接通,开口就没好气,“找我干嘛?”
  “你朋友圈动态是什么意思?”
  有人发动车子,一面逼供般地追问她,梁昭要走?走去哪?
  哟呵,濮素极为阴阳怪气地笑他,她走去哪关你屁事?
  “走了一个梁昭,你顾先生还有千千万个秦豫、千千万个陈婳,你他妈装什么装啊?”
  顾岐安不懂,是真真没弄懂。说秦豫也罢,莫名其妙扯上陈婳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就从对面劈头盖脸的嘲讽并控诉里,明了了真相。
  第56章 -56-  便在那一撒手
  谭主任去世的第三年, 忌日附近,濮素陪梁昭去了朴树老师的live.
  姐妹俩喜欢他的因缘很诙谐。濮素、朴树,一个平翘舌不分的谐音梗, 可惜前者没沾到光,她五音不全。
  live上朴老师一口气唱了多首代表作。直到安可那首《猎户星座》, 副歌乍起,梁昭就极洋相地哭了:
  那些死去的人,停留在夜空,
  为你点起了灯。
  有时你乘起风,有时你沉没,
  有时午夜有彩虹……
  那些年, 那些低谷或山巅, 周遭人劝勉昭昭最多的话无外乎是, 哪怕父亲去了,他始终还在天上看着你、庇佑你,为你站成一座灯塔。而生者唯有活得好才是对他最大的告慰。
  可是,如何定义“好”一字?
  散场之后,耿耿晚星下。梁昭鼓起勇气向好友披露终身大事,“素素, 我答应顾铮的求婚了。”
  “啊,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当真要刨个因为所以,可能就是她把全部臂膀都借给了妈妈,而特别累的时候、想放声大哭的时候,
  顾铮会把臂膀赊给她。
  *
  二十五日晨,梁昭起个大早接妈妈和外婆去上妆。
  与梁家清清冷冷的画风全然相反,傅家那头来了好些人,七大姑八大姨, 挤鼻子挤眼睛地,还有老傅各种连桥连襟。梁女士直呼天杀的,她不想嫁了,现在反悔成不成,“黄花闺女上花轿都没这阵仗!”
  外婆说:“随你。但是丑话在前,我给你炸的金子你得如数奉还,那是嫁妆,你不嫁了,自然得还给我。”
  “切。”母女二人在妆镜前拌嘴,有搭没搭,“我的老娘啊,出大事从来不和我统一战线。过去和老谭吵嘴也是,一味地只护他,帮着他数落我不是。谁知道这老傅会不会是第二个老谭?”
  卖乖般的气话,倒也露出个马脚:
  她好像还是口口息息、撇撇捺捺都绕不开老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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