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牌记 第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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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昭为难极了,她早该知道这人的,不沾酒是祖宗,沾了就是祖宗的祖宗,“我真不想去。”
  顾岐安收手报臂,傲慢冷哼,“认床是借口,你一年有三个季节都在出差的人还能和酒店过不去?”
  随即又哄她,所以,说到底是不想面对我父母,对不对?
  梁昭默认。
  “可你早晚要面对,”他略一使劲就拽她上车,拎鸡仔般地,按她坐在身边。
  倾身阖上门后,二人面对面在光影里。顾岐安说醉话,“你总埋怨我把意愿施加给你,让你不情愿也不自由,可是我要怎么办呢?你总是不主动,不戳不动,一戳才蹦跶……”
  梁昭还嘴,“那是蛤/蟆!”
  “你就是。”
  “你骂我!”他挨得过分近,睫毛根根分明,她没好气地躲开脸。
  偏偏黏人精又追上来,贴着她颈侧说,是骂吗?我怎么敢骂你?今时今日的梁昭不简单呀,我把她供到菩萨头上都来不及……
  无比委屈的口吻,倒让梁昭破功一笑,又拿起乔,“嗯,谁知道你对几个女人说过这种话!”
  “只有你。”天地良心!顾岐安抬起头坐直身子,一手撑在门边围困她,严肃声明,这么肉麻的话,他从前才不稀得说。
  “那现在怎么稀得了呢?”
  他看着她眼睛,片刻,不无受挫地叹气,“说你傻,你还真不带脑子。”
  其实不消理由,
  有些言语越含蓄、越点到为止,越出真味。
  真味是什么?
  像六个月以来,顽固附着在记忆里属于家的纹理;
  像眼前的她,从呼吸里淡淡的甜,到发梢间浅浅的木调香,于他都是失而复得之感;
  像这个年纪,失去一些人、泯然一些事、翻滚一些红尘,方才领会到,有个补救的余地该多难得。
  顾岐安说,有句老话:三搬一火。
  搬家三次就相当于一场大火烧尽全部过往云烟。而他有限人生里,工作后搬出老宅、离婚后搬出家,再来一次,
  或许就真的无以回头了。
  “无以回头的意思,就是连你也会从我过去的生命里销声匿迹。”
  车一路向北,夜空像匹偌大的孝纱披住憩息的村庄。他说这话的时候,容颜在光影里忽明忽昧,那份真诚,如假包换,“当我预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并直觉自己不愿它发生,就该醒悟,我得做点什么。”
  比如及时止损于未然。
  梁昭任由他拽着手,半真半笑地反问,“那倘若我不提离婚,不迈出这步的话,你岂不是一辈子都醒悟不能?”
  人啊,失去方才当惜的贱胚子何时能改改?
  “不破不立。”
  顾某人说,这四字诀普适世上许多事,“不离婚,终日困在死局里,我们只会不停地闭循环,难见天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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