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第10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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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如何会放心他去河朔“和亲”?
  或许这只是一种试探,若她有不臣之心,倒是可以拿桓明珪作筏子,无论把他还是把他们的孩子推上帝位,都是桓氏正统血脉。
  也因如此,当初桓烨要放弃储位随她去河朔是不可能的事,皇帝之所以松口,或许只是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知道皇后不会放儿子离开,也知道儿子不能弃母亲于不顾。
  她早该知道从她执掌三镇兵权开始,她和桓烨已绝无可能。只是当初她太年轻,有太多幻想和憧憬。若换作现在,她就知道当初他们的“计划”有多不切实际,若是那时斩钉截铁地拒绝桓烨,没有让储之事,桓熔的野心或许不会被养大,也许桓烨就不用死,也许他如今就可以好好做着大雍的储君,娶妻生子,过完平安顺遂的一生。
  那些年的“本可以”,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执念罢了。
  随随抿了抿唇,向桓明珪一礼:“豫章王盛情,在下本不该推却,只是随行车马仆从甚众,难免叨扰,还是住在驿馆方便些。”
  桓明珪见她坚辞不受,只能遗憾道:“小王改日在寒舍扫榻设席,还望萧将军赏光。”
  随随点点头,举起酒觞微笑道:“一定。”
  甘醇美酒入喉,却满是苦涩的余味,于是她又饮了一杯。
  宴罢,随随同皇帝说了会儿话,见他神思倦怠,便起身道:“末将到京后尚未谒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今日是否有暇接见。”
  皇帝眼中有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初:“皇后如今带发修行,一心礼佛,不问俗事,只元旦大朝在宫中接见内外命妇。萧卿的心意朕定会代为转达。”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对她来说萧泠是那个夺去她长子的女人,若说她对桓煊还是愧恨交加,那么对萧泠就纯粹只剩下恨了。
  随随心知肚明,但皇后可以不想见,她却不能不问,否则便是她失礼。何况无论如何她都是桓烨的母亲。
  ……
  皇后并非真的不问世事。
  她身在伽蓝,可心却在地狱,自从长子死后,地狱的烈火日复一日地焚烧、煎熬着她,梵钟不能荡涤她的心神,只会让她想起长子薨逝那日的丧钟,佛堂里的经幡也只会让她想起长子灵堂里的灵幡。
  萧泠入京的消息无意于往火中浇了一大桶油,自从得知她即将入京那日起,她便没有一夜能够安寝。
  好在太子隔三岔五总是会来陪她诵经礼佛,听她讲讲佛经,有时只是默默坐一会儿——心爱的长子死了,三子被她抛弃,只剩下这个二子,算是她仅有的慰藉,虽与长子相去甚远,毕竟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此时太子便在皇后的禅院中,从麟德殿出来,他便径直来了这里。
  他挽起袖子,亲手为母亲煮茶,他煮得一手好茶,连专门掌茶事的宫人都比不上,但能喝到这杯茶的人却寥寥无几。
  皇后从儿子手中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眉头立即微微舒展,笑意从眼角的皱纹里溢出来:“你长兄以前替我煮茶,时常把茶叶煮过头。”
  太子也跟着一起回忆,微微笑道:“什么事都难不倒长兄,大约只有这件小事做不好。”
  皇后脸色一变,将粗陶茶碗重重一撂:“谁说烨儿煮的茶不好?他是知道我喜欢略苦的茶,这才故意煮过头的。”
  太子忙俯身道:“儿子失言,请母亲责罚。”
  皇后闭上双眼,口中喃喃地念了几句梵文佛经,再睁开时眼中的厉色已消失不见。
  她冷冷道:“今后当谨言慎行,莫造口业。”
  太子忙道“是”。
  皇后这才微微颔首:“前日你才来看过我,今日怎么又来请安?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道:“父亲在麟德殿设宴款待河朔节度使,宴席刚散,儿子便来向阿娘请安。”
  他顿了顿,微露赧色:“顺便看看阿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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