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不动明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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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缚所缚,内缚所缚,不知根本,不知津际,不知出离。是名愚痴无闻凡夫,以缚生,以缚死,以缚从此世至他世;于彼亦复以缚生,以缚死。”
  “我于此五受阴,五种如实知。色如实知,色集、色味、色患、色离如实知。如是受、想、行、识如实知。识集、识味、识患、识离、如实知。”
  “云何色如实知?诸所有色,一切四大及四大造色,是名色,如是色如实知。云何色集如实知?于色喜爱,是名色集,如是色集如实知。云何色味如实知?谓色因缘生喜乐,是名色味,如是色味如实知。云何色患如实知?若色无常,苦,变易法,是名色患,如是色患如实知。云何色离如实知?若于色调伏欲贪,断欲贪,越欲贪,是名色离,如是色离如实知。”
  ——《杂阿含经》
  那一千年,日升月落。
  那一轮月,一如万千年前。
  他并不宽厚的手掌,胸膛,薄得如同纸片。皮肉苍冷,刀割红俗,他一身凌虐,又一身疤。
  大血稀浑。
  他的目光太淡,却太坦然。仿佛我们要去死,也是平常。
  我的腔骨,腔骨之下撕扯的五脏六腑,我的爱恨哀愁。这个少年刨开一颗心。我靠在他肩膀,一同仰息于弱水坟地。
  肉,我们隔着骨头,两具躯体蜷缩成团。我听见他心底连绵不绝的颤动,如远方山脉层迭。
  他剥开衣服,泥与血沾湿,沉甸甸糊在身上。仿佛不怕冷,他将黑绸扯入地,露出干燥的皮。头发长了许多,遮过眼,与我唇舌纠缠间,他将舌尖津液渡来,带着太浓的腥。
  可我的眼早已模糊。我看不清……我看不清……
  我看不清蝴蝶的美丽。
  我衰老了太多。这世上再浓艳的面目放在我之前,不过死物沉潭。
  于是伸手,颤巍巍抚上他的脸庞。我的手指划过他的鼻梁,骨络,他细腻优柔的面皮。他没有动,亦如许多年前,安静承下。
  我们一生交集,归于虚无寂静。
  终与世长别。
  临死之前,颓唐,我长吸一口气,仰头看月光。雨水之寒凉渗骨,我呼出雾气,又看其起灭。
  我说萧欠,你不能陪我死了。
  因为这不是你的路。这是我的路。
  他的身体抖了抖,仿佛我们诀别那夜。我记得他,那动魄惊心的,由肉欲滋养的艳丽。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抱紧。我的气息式微,思绪却轻盈。
  这一生的悼词辗转于口,最后也只剩下一句无莫须有。
  “人这一生,以为自己生来有万千种选择,其实活到临头才发现,从来只有一种选择。”
  “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推着我做出来的选择。那个选择,叫必经之路。”
  “我寻死,是因为我存在的价值本就是为了成全一个我痛恨的人。”
  “我叫罗缚,是因为那个人的孩子叫罗缚。但我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些都不重要。”
  “我生来是为了成全一个人的完整。”
  “但我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苦难。这个也不重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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