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 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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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齐王六岁时,淑妃便因病而身故,各中恩怨倘或说起来,怕是能说上一日一夜。
  顾知诚见母亲叹气,眉宇间似有烦乱,他虽同母亲亲缘不近,到底如今是重归于好,便劝慰了两句,向顾以宁问起了内阁之事。
  “程寿增被陛下羁押,他那嫡亲的女婿如何能全身而退?”顾知诚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我听闻在那份恳请东宫即位的票旨上,他也是画了押的。”
  顾以宁将手中茶盏搁下,仔细思虑了前夜宫变时的情景。
  “目下回想起来,此人怕是早已察觉了东宫计划里的错漏,却不发一言暗中谋划。”他想到烟雨同他提起的,前夜曾遇见盛实庭一事,心中已有计较。
  如盛实庭这般决定聪明敏锐之人,应当是嗅到了宫变当夜不寻常的气息。
  亲卫军与东宫护卫人数之上的不对等,程寿增因为唯一的孙子程务青被处决而气血攻心,一意孤行地同东宫同流,将谋夺帝位的计划提前……
  这些或许都在提醒着盛实庭,宫变极有可能会失败。
  所以他才会在暗中留了一手,将自己保全。
  顾知诚只觉得盛实庭其人十分的不堪,思忖道:“你可还记得东亭翁主那个案子?”
  东亭翁主乃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女儿,在画舫游湖时走了水,烧了个一干二净,此事在金陵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东亭翁主得父亲开国侯专为了此案从辽东来了金陵,住了两月有余,可惜三法司衙门查来查去,就是查不出个结果来,只能以走水结案。
  见顾以宁点头,顾知诚这才说起前些时日金陵城中的风言风语,“那东亭翁主的夫婿杜从宜,前些时日叫崔御史撞见在白鹭洲寻欢作乐,席间的宾客,便有盛实庭。那崔御史撞见此事之后的第二日,便失足跌进了河中身亡。”
  此事顾以宁知悉。
  崔御史身故第二日,他的老妻便将杜从宜、盛实庭告上了衙门,后续却不知何故而不了了之。
  顾知诚蹙眉道:“能同杜从宜这般私德有亏之人交好,盛实庭也决计不是个好人。听闻东亭翁主素来气性大,杜从宜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半分男儿雄风都无,那盛实庭入赘程太师府上,满金陵皆知,他同杜从宜,也许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顾以宁原是对此等坊间轶事不甚上心,此事忽然心念一动,有些细微却摸不着头绪的想法在心中浮泛,却一时千头万绪地理不清晰。
  这一时夜色已深浓,梁太主年纪大了,要去歇息,顾知诚便告了退,自往东府而去。
  顾以宁也从正厅走出来,慢慢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石中涧走在一边,向他说起了今日的一些事宜。
  “表姑娘从宫里回来便上了斜月山房,一直没再出过宫,瞧着心情很好。倒是四姑奶奶,阴差阳错地同严家老夫人结识了,这两天金陵被围,她还叫人去瞧严老夫人,今晚还想要接那位老夫人过来。属下想着,表姑娘心地纯质,万一见着严老夫人,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岂不是会痛苦难当。故而没叫他把人接去。”
  月色当空泻下,落在顾以宁的眉眼上,一片温柔。
  “你做的好。有些痛苦她无需经历。”他的脚步快起来,“我去看看她。”
  第74章 .缱绻羡爱此刻不想上朝,只想和你玩儿……
  山中的夏夜远比山下凉爽,风吹进支摘窗,卷起了云丝帐一角,女孩子睡颜憨甜,像个不谙世情的娃娃。
  梦里她是只幼鹿,茸茸的角在林中沾染了湿漉漉的雾,圆眼睛懵懂地看着世界。
  忽而星垂四野,那最北方孤高的星子,向下俯瞰着一整个山林,她在树野间望住那颗遥不可及的星,四目相对间,世界幽蓝静谧。
  烟雨在这样的梦里醒来,窗外仍陷落在暗夜里。
  惆怅萦绕在她的心头:倘或你同一颗孤高而清冷的星相爱,又该如何与他在一起呢?
  自从那一日小舅舅说要娶她以来,烟雨一直没有同他好好地说过话,这几日金陵时局动荡,更是没有相见的时刻。
  烟雨忽然想到昨日在聚宝门的城墙下,她附在小舅舅的耳边轻声说要为他系玉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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