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 第8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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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顾以宁来了,她的眸里显出几分水光,红红的鼻尖儿吸了一吸,令人心碎。
  顾以宁迎上去,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她在他的怀里不言不动,
  “小舅舅,我要去敲登闻鼓。”她嗓音温柔却坚定,“我要为我的姆妈,讨还一个公道。”
  登闻鼓乃是告御状的唯一途径。
  此时已临五更,天地一片寂静,顾以宁知道她心里的苦,只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一路乘了马车,前往宫门前那个巨大的登闻鼓而去。
  先将诉状提交,其余的事由他去斡旋,万不可令烟雨受那一百杖责。
  到那巨大的登闻鼓前,天色已然微微发亮,早起的肆铺里蒸上了吃食,去上朝的官员或乘轿或骑马,他们看见那个雪里的绝美少女,站在登闻鼓下,细弱的腕子扬起,坚定而有力地,一下一下地敲响了那通天的鼓。
  敢敲登闻鼓之人数十年未曾有过,那声响惊动了朝野,惊动了禁宫,也惊动整个大梁。
  而那诉状的内容更是令天下人震惊。
  当年富甲天下的广陵盐商总首严家的孙女,状告自己的生身父亲,如今的内阁次辅盛实庭杀妻害女。
  诉状递呈了,五日后便会开堂审理,全天下人都在等着看这场官司,却也在唏嘘,该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无惧开堂之日的杖责之痛,状告亲父。
  烟雨不怕,只等着这一天,却在递呈诉状的第四日,等来了内阁次辅盛实庭的现任妻子,程珈玉。
  第100章 .蝉不知雪女孩子的成就不是从婚姻里获……
  程珈玉临出门前,往舌下含了一片天麻,在车上坐了一时才缓过来气。
  这几日诸事不顺,连此刻马车行起来,轮子都咯吱咯吱直作响,她看了一眼展秋,展秋立时便会了意,掀帘子骂出去:“仔细些,没得颠坏了夫人。”
  车把式陪着小心的声音传过来,“……路上全是雪水,真是奇了怪了,七月里还能飞雪……”
  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程珈玉额上的那根筋又突突跳起来,她使劲儿把舌下的天麻压了压,只觉得心烦意乱。
  顾家那个小孤女状告自家夫君,这件事一传出来,程珈玉先以为是这小孤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臆想自己是夫君的女儿,可待她亲口去问时,夫君一言不发的态度,直叫她当场便起了疑心。
  于是她百般去问,可夫君只一句话,叫她不要参与此事,一切都是诬告罢了。
  她半信半疑,可闹也闹了哭也哭了,硬是从夫君的嘴里抠不出一句话,直气的她险些晕厥过去。
  她再去缠磨父亲,可父亲只看了她一眼,便挥了挥手一言不发。
  她的直觉告诉她,顾家的那个小孤女,那一日同顾以宁举止亲密,显然是个狐媚子做派,指不定是受了顾以宁的指派,陷害夫君。
  她知道政治上的倾轧与明争暗斗,也知道父亲与夫君深陷其中,却不知竟有人敢冒着先被责打一百杖的惩罚,去敲登闻鼓。
  顾以宁是下了什么蛊,竟叫那小孤女如此为他卖命?
  程珈玉转着脑筋,心中鄙夷着小孤女来。
  客居顾家,身世凄惨,所以既然攀附上了顾以宁那样的人物,才要抓的紧紧的吧……
  她这般想着,路程已过半,回过神思叫展秋拿出银票来。
  展秋手断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时还打着架子,道:“上回给大爷打点,花了不少银钱,这一时又拿出一万两来,当真是要了亲命了。”
  程珈玉并不将这些黄白之物放在眼里,只蹙着眉头道:“那顾以宁生了一副好相貌,小孤女迷他迷得甘愿去送死,倘或咱们拿少了钱,她一定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她加重了语气,“忠诚,不过是因出的价码不够高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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