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_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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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骆攸宁行李不是很多,除却日常换洗的衣物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自虞秉文死后,屋里几乎没有太大变化。
  他卷高窗帘,使昼夜光暗足以光临这间死寂的卧室;他调好闹钟,让晨时闹铃足以惊醒这间无人的卧室。
  他把两人的被子折叠完好,他把虞秉文的手机摆在床头。哪怕他不在这个家里住了,他还是希望一切像往常那般。
  玄关的拖鞋、浴室的毛巾、厨房的碗筷,永远是成双成对。这漫长一年多来,他始终是这样度过的,他不肯抹去虞秉文存在的丁点痕迹,他努力地让一切如常,就像那个人尚在人世。
  虞秉文只是去出差了,虞秉文只是还没回来。
  骆攸宁背脊佝偻孤坐床头,他低下头把脸埋进了掌心,干枯的眼底已淌不出多余的泪水。
  自我欺骗所带来的,终将是永无止尽的苦痛。
  乔荆就在隔壁,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以在骆攸宁开始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时,还以为里头是乔荆。
  但是水声哗啦源源不断,颇有愈演愈烈的势态。
  他站起来叫了几声“乔荆”,可屋外静悄悄,好像根本没有人在。
  他怀疑是水龙头没关好,又觉得是不是水管又破裂了。
  房子太老旧,只要几天没人住,人气散尽,那些诸如地板撬起、墙皮鼓泡,水管漏水的毛病就一堆一堆来了。
  他走出卧室,站在客厅,四处逡巡——
  客厅空着、隔壁卧室空着、厨房也是空着。
  屋里屋外空空如也,乔荆不知去向。
  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咕噜噜声响越发清晰刺耳,骆攸宁一刹那想到那提着斧头的男人。他担心是乔荆出事,几乎撒腿奔进浴室。
  好在浴室也是空荡,并无异状。只是洗手台上水龙头被拧开到尽头,不断喷涌而出锈红的铁水淹得瓷白的台盆半满,如同盛了一盆血水。
  骆攸宁恍惚忆起前几天似乎停水了,也许是他开着试水时忘了关掉。
  他不敢去想那些偏的怪的,只伸长手臂去拧水龙头。
  面对的镜子雾蒙蒙的,好像没擦干净。
  他不敢去看镜子,水龙头拧试了几次,锈水依旧汩汩喷涌,并越淹越满,很快得从台盆边缘溢了出来,稀里哗啦淌了一地。
  惨白地面盛着那滩滩不断拓大的铁水,色调腥红得彷如谁的脖颈间淌出的稠血。
  骆攸宁往后退了两步,他忽然觉得浴室里很暗。
  临窗误入的阳光不见了,穹顶低悬的灯光暗淡了,恶鬼张开了他深重的怨念,巨大的阴影遮盖而来,沉闷的昏暗如同压城的乌云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想从浴室里逃出去,可是他双足就像被钉在了原地,忽然之间他动不了。
  呼吸愈发急促,冷汗从额间渗出,他听到对面镜子传来的声音。
  哐啷啷——哐啷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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