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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霁辉最先收到的消息,一开始,报告只是说‘看到一个人’,这个消息,把所有人敏感的神经吊了起来。
  他们也坐不住了,既然有特权,就直接跟着救援队的车辆去现场看。
  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20多分钟后,停在现场外围。
  一下车,就能看见穿着各色外套的救援人员,正聚在一起,地上放着一个又一个摊开的工具包。
  宋霁辉请的私人救援队穿着统一的藏青色的衣服,带着黄色的头盔,背后、手臂上写着队伍名称。一见到老板来了,其中负责联络的人就走了上来。他手里拿着对讲机和地图,“这里是个绝壁,周围也没有特别好的地点,我们在想办法把队员放下去,确认人员身份。”
  这里是一片悬崖峭壁,下面是几百米的谷底,植被覆盖着,深不见底,悬崖上没有树木,一片光秃秃的,只有几个大石头,一会只能全凭上面的力量牵引。
  现在,4辆越野车一字摆开了过来,牵引在一起。有人正在指挥着越野车停放位置,嘴里说着,“这样不行,再往后开点。”
  除了宋霁辉雇的救援队,应急和消防的救援人员也赶来支援了。
  “还要多久?”
  “可能还要一个多小时。这种把队员放到悬崖下,都是极度谨慎的……”
  宋霁辉点点头,表示能理解。
  梁辀算是见多识广了,也是第一次看到救援现场。一会,他们全凭一根绳索,从山顶的悬崖上,垂直降落几百米至指定位置,再把人拉上来。
  这种无力感,不仅充斥着梁辀,也充斥着其他两个人,此时,除了等,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后,悬崖上布置了三跟绳索,绳索与地面摩擦的地方,全部铺满了厚厚的稻草,负责下降的救援队员正在逐一检查绳索间的金属接口。其他队员帮他穿上安全绳索后,他戴上手套,点点头,双手握住绳子,背对着山谷,一跃而下。
  此时,他们三个人的心情又变得极度复杂的,像一把刀不停切割着心头,很痛。这种煎熬,既充满希望,又充满绝望。
  最后,宋霁辉,闭着眼睛,转过身,不再看。梁辀看着他转过身,这一刻,自己能感受到他的纠结。其实,自己也不想继续看下去,每一秒,脑中都会蹦出无数个问题,还有无数个答案,想到后面,就觉得开始无法呼吸了。
  半个小时后,这个人到达谷底。
  过了会,山顶上的对讲机响起来,“是位男性遇难者。”
  宋霁辉闭着的眼睛,终于张开,像溺水的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叹出来。
  他们所有人先是长舒一口气,幸好不是纪月,可脸上又不能流露出任何表情,毕竟发现的是遇难者,只有三个人眼神交汇时,才能看到对方眼里,冒着劫后余生般的光。
  等他们回到酒店时,才知道,遗体是属于开车的司机。家属承受不了打击,围在一起哭得悲恸不已。另一个失联的工作人员,他的家属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哭得不行。再晚些的时间,遗体上提取到的DNA证明,确实属于高文雄。整件案件,性质再一次上升。
  宋霁虹打了几个电话给宋霁辉,他都没接,后来,是宋怀汎打给他,他才接了起来。电话里,小女孩边说边抽泣,一直在道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女孩声音的刹那,宋霁辉的眼睛就湿了,他摘下眼镜,抹了一下,“没事,汎汎,别哭了,会找到你婶婶的。”
  事件发展到这个地步,指挥部立即重新制定搜救方案。高文雄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司机的尸体被抛入悬崖,就是为了拖延搜救时间,他很可能开着车直接穿越山脉。最新的遥感卫片也证明了这个推测,分析人员看到山路和之前的数据,有些许差别,不知道是因为雨水冲刷,还是其他原因。这些,都为接下去的搜救方向提供了参考和依据。
  那么多坏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是,接下去,连着几天,天气晴朗,能见度极佳,给搜救提供了很好的硬件条件。
  当天,搜索持续到晚上10点多才结束,所有参与人员都精疲力尽了。
  梁辀关上窗,隔绝远处不真切的咿咿呀呀和锣鼓声,他想起自己曾送给纪月的那串砗磲,来自雍和宫的千供法会。它被摆在法轮殿的一盏酥油灯后,酥油灯摇曳的火苗,照在通体雪白的珠串上,忽明忽暗。
  “送给你。希望你平平安安。”
  无论他们在一起,还是分开,他跪在蒲团上,每次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她,一生平安。
  第二天,无人机开始在卫片上有问题的地方进行绕飞。终于,那辆越野车被找到了,还有车上的病人。
  意外的是,不知道,谁把案件情况透露出去的。一瞬间,宋霁辉被情绪激动的家属围在中间,他的衣领被揪住,有人大声嘶吼着,“都怪你老婆,你老婆被人绑走,我儿子是枉死的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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