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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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赵宽宜好似每一段时间都要来个改变。
  赵小姐跟第三任丈夫萧先生离婚后,消沉不少,赵宽宜和学校请假,回台陪她。
  虽然高三那一年我和赵宽宜关係淡了,甚至他出国也没说,但再度遇见时,我感觉他整个人变了不少。
  我大学是在台湾唸的,学校在大安区那一带。我一直都不习惯坐家里的车上学,到大学当然一样搭公车或捷运。
  那时是七月底,台北的夏季,热又闷,
  本来搭捷运转线路不必出站的,但我想到诚品买本杂志,于是出了站。
  地下商街里人来人往,我和赵宽宜就这么巧的迎面碰上。
  我一眼没认出来,是他喊住我。
  看到赵宽宜,真的不敢相信那是他。
  从国中开始,赵宽宜的个子就高过我了,加上模样好看,在路上时常招来目光,不过他不喜欢太受到注意,总只穿黑或灰的调子。
  虽然他高中时处事不重规矩,但整体仍算低调。
  但那时,我看到的他除又高了点,居然染了一头金发,至于穿着,有模有样,但说不上清爽。
  赵宽宜对着我要笑不笑的,他说:程景诚,你怎么都没变。
  我连反驳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何要变。
  我跟赵宽宜在十岁认识,国小国中虽同校,但从未同班过。他有自己的朋友圈,我也是。
  不过我和他住得近,除非放学不直接回家,不然一定会同路,有时就约了一起写作业,打电动游戏。
  坦白来说,我们的对话都很琐碎,没聊过什么人生抱负那一类的话,彼此只去过彼此家里几次,甚至都不过夜。
  我唸普通高中,他去美国学校,除了跟女朋友,星期六日他会问我出不出去玩。
  我们的友情不过如此。
  可好多时候好多事,我会不觉顾及到他,我想,他应该也是的。
  升高三的暑假,我要课辅,家里也开始紧盯功课,难得几次才能和他出去。
  赵宽宜那时交了一个美泰混血女友,非常的黏他,不到十分鐘b.b.call就响一次,弄得我们没说几句,逛不到一条路,他就要找电话打。
  我有点烦这一回事,加上那一阵考题作得不顺,于是跟赵宽宜说,这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出门,太浪费时间。
  赵宽宜安静不语,我连忙又解释顾虑升学,可能很难再跟他出来玩。
  我知道,他说,这没什么。
  于是我们一年里都没怎么联络。我有时打去他家里,都是家政阿姨接的,偶尔才是赵小姐。
  他说也不与我说,申请了学校出国,我以为想起来,最多就是难受,但见到面时,他那样的无所谓,好似我们从未疏远过,我才发觉何止难受。
  原来,我心里其实怪他得很。
  但我从未和他讲分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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