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二十六(6 / 7)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我不正是了,实不好双重标准。
  灯光微暗,舞台布幕升起来了。波兰籍指挥缓步上台,再来是在欧陆有名声的小提琴独奏者。
  掌声乍响,再倏忽而静。
  第一首演奏曲目为西贝流士的小提琴协奏曲。
  清亮的琴音拉开序幕,缓缓叙说一段压抑的哀戚的心情,伴奏沉沉缓缓,逐步磅礡,彷彿要掀起一场风暴,相互在对立,那份孤高犹然,不愿妥协,不被理解。
  我浑身都难安适。
  弦音一声一声划过心间,就如惊涛骇浪。我在这里坐着,猝不及防,回避不能,只任大浪翻腾。始终在深处的复杂的,那一些始终不肯理得清的情绪,变得分明,变得深刻的,变得——不再模模糊糊。
  一层层的,太多东西,要将我湮灭了。
  进第二乐章时,我终于坐不住。
  顾不得礼貌,我骤然起身,低道抱歉,几乎仓皇的往外出去。
  出了音乐厅,拉住一个人问了洗手间方位,我默数着步伐走,心思依然不寧。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一面墙上掛了好几张画或者照片,我一点都无心赏析。
  洗手间在尽头后过转角的地方。
  我推开门,入眼就是一面镜子,里头的人好似犯了事,气色差,形容惊慌。幸好里头无人,不然该被我的样子吓一跳。
  我深吸了口气,空调中那分明不讨喜的柠檬芳香灌入鼻息,霎时,感觉好一些——只是好一些。
  我两手支撑在洗手台面,盯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足足——不知多久,或许很有一会儿,方才缓神。
  我开水洗手,水流花哗地,水珠子喷溅起来。袖口被沾湿,我并不介意,更再了些掬水抹一抹脸,感受终于好很多。
  曲子的前段太抑鬱了,太听不得。
  但我一直不以为情绪会那么容易被勾动。虽然,我总也不觉得坚强。
  台子上搁了面纸盒,我抽了几张,擦乾脸和手中的水珠。
  又对镜子看了看,我才转身推门离开。
  方出去,就见赵宽宜抱着手臂站在门前的墙下,我怔了一下,门在身后甩上。
  闻声,赵宽宜放下手,对我看来。
  我略恍惚,不觉往左右瞧了瞧,才确定了只他一人。
  赵宽宜打破沉默,问:「你不舒服?」
  听他声音平和,感觉霎时不再飘忽,我镇定下来,扯了一下嘴角,「没事。」
  赵宽宜不语,仍端量着我。
  我轻沉口气,「可能我一个俗人,听不了这么有气质的音乐。」末了,低声:「我看,不如我回去了。」
  赵宽宜开口:「要走也得等中场休息,你再把王小姐丢下不太好。」
  我一怔,听出关键——再?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