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五十八(限)(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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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答腔,只略一点头。
  陈立人微皱眉,低声讲:「其实我也看到了你们一起进来。坦白说,来这里的都是为了向赵老祝贺,老人家客套功夫深,也不一定谁的面子都卖。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能够到他面前聊上两句。」
  我扯开嘴角:「那也是因为赵宽宜的缘故。」
  陈立人便说:「所以你更要注意。」大概看我奇怪,一顿才道:「你也清楚吧?赵家里头多的是对他看不过去。因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刚才那些人是故意针对你,也要衝着他。」
  我感到不解,道:「假如闹出什么来,那也是我,关他什么事?」
  陈立人一默,便压低音量:「有传闻,可能要由他接管联天。」
  我一愣,才说:「我并不知道。」
  陈立人道:「有的人不这么想。况且,你跟他近来走很近。他进去后,是要一个近靠的可以相信的人手。」看向我,「假如你之前不曾和我澄清,我也要疑心你准备帮忙他。」
  我万万是没想过,也不会去的。我只道:「我当然——总是不可能。」
  陈立人拍了拍我的肩,彷彿理解。
  后面便不讲这个了。有对都认识的夫妻来跟我和陈立人攀谈。
  我先还陪着,后来去拿酒,逕自地喝。一杯又一杯,酒香扑鼻,湮盖掉情绪里那些无缘无故的负累。说什么笑什么,似轻飘飘,彷彿不知所谓,可脑筋又很清楚自己在做着什么。是醉都不能够。
  我并不注意过去了多久时间。
  突然地宴会厅中的灯光调暗了,乐队奏出熟悉的生日曲。推出了插上蜡烛的三层生日蛋糕,还有香檳塔。在掌声及唱和的伴随下,赵老被簇拥到最中间的位置,老太太在一边,接着赵小姐及……反正都是赵家的人。
  两老联手开了香檳——啵地!汽泡一冲而出。在场的人脸上都掛起笑。看那晶亮的香檳塔逐渐透出金黄光泽,后寿星许愿,吹蜡烛。灯又亮了,亦不催促切蛋糕,先听一段感性的致词。
  我手里擎一杯酒,站在那扇连通花园的敞开的门旁,遥望着,彷彿并不置身在这里。又见鼓掌起来,掌声阵阵如雷,要震得我恍惚。当望见正走来的赵宽宜,一时更出了神。
  赵宽宜站定了,先皱了一下眉,彷彿望向我手中的酒杯,说:「喝了几杯?」
  我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数啊?」
  赵宽宜伸手来,逕自把我的酒杯拿走。不等我抗议,他倒一口喝完了,把酒杯随意往旁边放花的台子上搁了。
  我哭笑不得,「喂!」
  赵宽宜睇来,淡道:「你今天喝够了,看你的脸已经红得不行。」
  闻言,我摸了一把脸,笑了笑,「难怪,一直就觉得热——不过也就是红而已,也不醉。」
  「反正我们先走吧。」赵宽宜只说。
  我笑了笑,还靠在门框上,脸向前头略扬了扬,讲:「那里怎么办?你可以走?」
  「怎么不行?」赵宽宜道,一面要托着我的手臂,「能不能走?」
  我避开他的手,笑道:「怎么不能走?」
  赵宽宜静了一下,看看我又道:「你能吗?」
  我呵了声,可不答他,逕自就迈开脚。一走才感到晕,尤其满厅刺亮的水晶灯光要晃得我眼花。我扶住墙,赵宽宜的手已经托住了我一侧的手臂。这次我不避掉。也没有办法,真是喝多了。
  我不曾开口,赵宽宜也没有。有些人见到,他便讲我喝醉,顺路送我。我并不去看旁人是什么神色,管不了了。
  搭乘电梯下去时,因还有别的人,同样都不说话。走出酒店大厅,司机已经将车子开来了,正在等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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