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六十六(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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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顿,问:「你说什么?」
  赵小姐笑了笑,逕自说下去:「也不用瞒我。还以为宽宜真是气得不理我了,想不到他要用这种办法,可是,他现在什么事还让律师来告诉我,我没办法关心,心里总觉得很难过。」
  我一时愕然,脱口:「你以为这件新闻是……他为了你去做出来的?」
  赵小姐似乎还要讲什么又一顿,看着我问:「难道不是?」
  我胸中不由堵了一口气,忍不住就要站起来走人。可一直起背脊,望住她的脸,一下子只感觉到疲倦。我道:「他为什么要伤害他自己来成全你?像是你这样的母亲,像是你这样——根本不值得!」
  赵小姐彷彿呆住。她张口,可是一直没有出声。
  我也是沉默。因为实在不知道能和她说什么。这时候服务生过来送上咖啡。放下杯子的那一声动静,赵小姐才回神。
  她变了脸色,瞪大两眼望着我,低问:「——怎么回事?既然是假的,他为什么不澄清?你也不澄清?」
  我说不出话。
  她仍看着我。静默了一下子,又问:「是真的?」也不等我答话,彷彿受了刺激,一逕道:「真是不敢相信——怎么能有这种事?宽宜不会这么糊涂,他一向是——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做?怎么要害他啊?我这么相信你!」
  她说到最末,声音隐约颤抖了起来:「不行啊,我怎么都可以,反正我这一生已经是乱七八糟了,但是他不行!你知不知道,他不行——」
  我再不能看着她,不禁别开眼。可是她还在怪责着我,一点也不顾旁人眼光。我也彷彿不痛不痒,只由她骂。她骂到那声音似要哽咽起来。
  到最后,她沉默下来。过一会儿,她重新戴上墨镜,走了。
  我一个人在咖啡厅又坐了一阵子。
  走得时候下雨了,我还慢慢地走。等到停车的地方,全身都淋湿了。我直接回去。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只隐隐听到外面雨下得淅沥淅沥的。
  我冲了澡,换下衣物,便待到书房。我点着菸,看着墙上的鐘针一格一格地走。已经晚上九点多鐘。
  两天前赵宽宜去了北京。是早在一个月前就排定的事情,不能取消。我本就不以为意,这时候更庆幸他不在,不然,现在不知道能用什么情绪面对他。我为我的坚持感到一阵无力。
  但是我并不想放弃。也是不能够。
  彷彿连锁效应,事情一件一件地来。
  我接到一个推不掉的邀请,驱车至圆山饭店。今天天气好得不得了,非常适合兜风,不过我一点也没有间情。
  我到了饭店,进到大厅,朝位在右侧的圆苑去。
  服务生领我进去,约我的人已经在位子,先叫上了一壶茶。看到我,那穿着体面的老人微扬起眉梢,又多倒了一杯茶。
  我问候:「赵老。」
  赵老点点头,示意我坐,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道:「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不过这里的普洱滋味还不错,嚐嚐。」
  我道:「好的。」
  服务生来问点菜,赵老翻起菜单,一面问我意见。我全凭他作主。他要了好几样招牌菜。
  菜陆续地上来。赵老只向我一一介绍,劝我吃,并不说别的什么,气氛和乐。我就好像特地来陪着家中的一位很亲近的长者吃饭。
  到上甜品,服务生送来两碗甜汤,以及这里向来出名的红豆松糕。
  赵老道:「很多地方其实都做这个松糕,但是都没有这里的好吃。你要试试。」
  我不敢让他服务,忙道:「我自己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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