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割喉〉之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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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疯癲癲的,这些画都是我一早要展览的,要是你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该怎么办?」王胜利直接了当把自己的顾虑明言。
  「为什么总画这东西?」魏铭往画作逼近,王胜利不顾自己的手腕被箍着疼,硬是要坐在原地不让魏铭前进。
  「你别靠近,这里的画,你工作一辈子都赔不起。」王胜利坚持着。
  「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的薪水了吧!小兔子,我的薪水才不低……」魏铭紧皱着眉头,突然有些介意。
  「顏料都是用矿石製造的,每一个顏色皆是矿石的本色。有些特殊色甚至是用宝石製成的……这一幅幅都是我的心血,你远观就好了,我捨不得。」王胜利求饶,这些作品可谓是他的命啊……
  「难怪我说你一介牛郎,怎会落魄到要被断水断电的地步。」魏铭笑着向下一蹲,王胜利被扯着跌坐于地。「真有艺术家的本色,生活的艺术无比。」
  「不过是看每个人愿意为了艺术牺牲多少罢了。」魏铭所言,他便权当是称讚了,王胜利应和着说。
  「其实,我好像也是这样的。」魏铭仰着脸,若有所思的说。「为了一个执着而活,不论牺牲掉多少都无所谓。」
  手机的光只能照亮魏铭半个脸颊,王胜利凝视着这个表情,突然觉得自己能懂他,他也能懂自己。
  「我认为恐惧能產生一种诡异的美感,所以我只画这些女人的脚。」王胜利点点头,开始侃侃而谈。「对我而言,这是最极致恐怖的东西,也是最美的东西。」
  魏铭朝着画像看,一双双红色高跟鞋排列着,他的脑子里彷彿回响起高跟鞋急促离开的声音,喀喀喀喀喀——他缩起身子摀起耳朵。
  「原来我的作品给你这么大的共鸣啊……」看着魏铭这样的反应,王胜利也是很吃惊,连忙安抚的摸摸魏铭的后背。
  「为什么这是最可怕的东西?」喘口气,他冷静了下来,放下摀着耳朵的手,眼神犀利的追问着。
  「不知道是幻想还是作梦,我天生就很害怕这个画面,却又很入迷……」王胜利也仰着头,像是天花板上有漫天星空一样。
  沉默一阵,脖子也痠了,他们并肩躺在不知道到底乾不乾净的地板上。
  魏铭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他们俩个都是在浅滩搁浅的鲸豚,只不过有一个在每次枯涸的呼吸中品尝到恐惧的美感,并且燃烧着生命歌颂着,而他只是瑟瑟发抖,看着自己的生命逐渐凋零而毫无办法。
  他们同是仰着天等死,但王胜利活的美多了。
  魏铭嘲笑自己竟是如此羡慕他。
  「那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认为我是兇手?」两人聊心一阵,王胜利自以为彼此是坦诚以对了,也算是熟了不少,该问问这件早该问清楚的事情了。
  「割喉案,最近连发出三起。案发地点附近大多是摊贩私家监控,警察一一去调总有困难之处,而且应是对小区特别熟悉,避过大路监控死角。总之我刚刚接到这案件的时候,同僚们根本没有办案方向,又因为上级震怒什么的,硬是逼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内破案。」魏铭言简意賅地说,但后半段显然是在抱怨。
  「那关我什么事?」王胜利听得满脸疑问。
  「你的怪癖,红色高跟鞋。」魏铭平舖直述的说。「被害人都穿着这大红色的高跟鞋,想来这种古怪的癖好要重复也有些困难。」
  王胜利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头,有些慍怒说道:「就这样?」
  「对!一开始去找你的时候就这样。」魏铭勾唇一笑,一脸我是天才我好佩服自己的模样。「仔细一查,可不只就这样。」他说边晃着手机。
  「不只这样是什么意思?」王胜利真心疑问,暗暗压住自己的怒气,希望这次真的说出什么合理怀疑他的理由。
  不然今天这一番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怪你们特殊行业的店外监控特别难取得,刚刚才查出来……」魏铭吊胃口的停顿了一下,下一秒转身将躺着的王胜利压在身下。「看来要我帮你掩盖罪行,只能肉偿了。」
  「不是!我分明什么都没做。」心里明明是愤怒的,脸也胀红了。却不知真是因为愤怒还是有其他的情绪。
  而且,这傢伙一进门说了几次肉偿啊?该不会真对他有意思?
  「或许是因为去酒家本就羞耻,她们去找你的时候都会用大衣、眼镜、帽子什么的遮遮掩掩,让我们即使看监控也很难确定。可唯一最明显的就是……她们去找你的时候都穿着红色高跟鞋。」魏铭笑着说。「三个被害者,与你接触过的有两名,这还不值得怀疑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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