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7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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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密深以为奇,暗道:不想她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倒有些晚词的品格。晚词小姐脾气,嘴巴不饶人,真叫她来说,怕是要把这帮小丫头说哭了。
  “刘大人,你笑什么?”月仙转过身来,看着他的镜子里。
  刘密右手持笔画眉,眼中蕴着笑意,唇角微翘,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很有道理。”
  月仙眨了下眼睛,身子前倾,道:“刘大人,你这可是灭男人威风,长女人志气。”
  刘密笑道:“男人的威风并不是靠打压女人的志气来体现的。”
  月仙怔了怔,见他画好最后一笔,拿起桌上的水纱要勒头,站起身道:“奴帮你罢。”
  刘密今晚唱武戏,头要勒得紧,自己动手确实不方便,往常帮他的那个小生今晚没有来,便让月仙来。
  月仙接过水纱,先在他脑门上勒出一道漂亮的月亮弯,把眼角眉梢都吊上去,这张脸登时多了几分英气。
  月仙低着头,美目流眄,左右端详,幽幽如兰吐息拂在刘密面上。
  刘密有些不自在,又不好退让,垂下眼,微笑道:“杨姑娘,你手劲不小。”
  月仙忙道:“太紧了么?疼不疼?”
  “不疼,正好。”
  月仙将水纱缠了一圈绕到他脑后,指尖不经意地碰了下他的耳朵,他偏头一缩,想是怕痒。月仙忍着再摸一下的冲动,固定好水纱,帮他戴上盔帽,联袂上台。
  圣意未决,潘逖被软禁在府中,甚是烦闷。将近二更时分,他要沐浴,守在门口的公差叫人送来热水,人都退出去,又把门关上。
  潘逖脱了衣裳,坐在浴桶里,恨章衡和范宣恨得牙痒。为了除掉家里这个祸害,他煞费苦心,事情原本做得隐秘,若不是他们,怎会闹到这一步!
  热气蒸腾,他渐觉昏昏欲睡,一阵刺痛将他惊醒,嘴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团布,身子软绵绵的,手脚都使不上劲。
  这是怎么回事?潘逖呆了片刻,一黑衣人戴着面具,从身后绕到他面前,剪裁合体的劲装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这无疑是个女人,她纤细雪白的手中拈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她是谁?为何在此?外面的公差呢?潘逖满脸惊疑,眼里流露出恐惧。
  “潘大人,你醒了。”月仙放下银针,从桌上拿起一把剃刀,打开在手中转了个刀花。
  潘逖吓得面无人色,拼命摇头,口中呜呜咽咽。
  月仙看着他,像猎人看着猎物,眼神冰冷,道:“你杀你女儿时,一定没想到有今日罢。我平生最恨你这样的男人,律法不能治你死罪,我能。”说罢,伸手按住潘逖的头,将他按入水中,剃刀对准咽喉一抹,鲜血喷涌,顷刻间一桶水都红了。
  月仙目光灼灼,透着兴奋,温热的呼吸喷在面具上,又反扑在脸上,越来越热。她将尸体从血水里拖出来,放在旁边的榻上,拿帕子擦干手,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有一排银针,两只白瓷圆盒。
  她坐在榻边,用银针蘸了瓷盒里的墨,一针针刺在潘逖身上,刺出活灵活现的一双鲤鱼,口中哼起小调。
  “玉皇许我结姻缘,分明是玉女金童做对眠。眼前虽好,他时怎圆,欲图长久,须是改迁。姐道,郎啊,我听你学子个姑苏台上西施去,门泊东吴万里船。”
  第一百二十章
  刀子嘴
  二月初二这日一早,万里无云,碧蓝如洗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绯红朝阳,是个难得的好天。晚词骑着胭脂走在街上,迎面吹来的风里隐隐透着春意,那是一种草木勃发在即的气息。明日便是惊蛰,天子要在集贤殿上再议潘氏一案,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还没到衙门口,一名衙役迎上前来,作揖道:“范主事,章大人让您去潘府找他。”晚词调转方向,一径奔至潘府,见大门前多了许多兵士,皆配短刀利剑,状貌严肃。其中有个叫晁选的,她认识,下马便问他:“出了什么事?”
  二月初二这日一早,万里无云,碧蓝如洗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绯红朝阳,是个难得的好天。
  晚词骑着胭脂走在街上,迎面吹来的风里隐隐透着春意,那是一种草木勃发在即的气息。明日便是惊蛰,天子要在集贤殿上再议潘氏一案,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
  还没到衙门口,一名衙役迎上前来,作揖道:“范主事,章大人让您去潘府找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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