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日月所望 189 浮木(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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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迦叶和魔蓓儿一顿,小月说的没错,不再求死顶多只能算上得过且过,而想要活下去最基本便需要有所慾望,从心理层面来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等级。
  「再给我和婪燄一点时间,按照婪燄的计画,应该有一半以上的机率能改变月孃的心意。」
  「他有什么计画?」不能怪凌多疑,毕竟按照过往经验,婪燄制定出来的计画通常都带有利益以及毁灭性。
  小月看过去,凌眉毛微皱,妖媚的脸孔明显疑虑,雷湛板着脸,刚硬的脸部线条证明他的冷酷,「他要给月孃,一个家。」
  所有人愣住,尤其是雷湛,震慑在原地,「他要让月孃捨不得离开,创造对于生活的慾望。」小月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是个很直白又很单纯的计画,做起来却很不容易,他怕他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来求我帮忙。」
  求,那个婪燄竟然去求这个孩子……
  「他说我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像以前一样寸步不离陪在月孃身边,剩下的他会处理,所以他贵为亲王,对帕金格不耻下问,如何照护病人的生活起居,对料理长虚心学习,如何煮出美味又富有营养的菜色,这几天他把原本预定拓展势力的工作全部停摆下,不得不处理的日常公务转派给稚森,专心一意的日夜照料月孃,就算是在月孃睡觉的时间,他也带着人手亲自去盖房子,一槌一钉的亲力亲为,希望能原本呈现我和月孃心中家的模样,他从未闔眼,恨不得一天变两天,或者把自己分裂成多等分。」
  「他放下了自己的身分地位,去求本是他下属,本是他僕役,本是他孩子的人,只为可以更全面的照料他深爱的女人。」
  「你……」雷湛咬了咬牙,「信他?」
  「他愿意为了她,走下顶点,成为一个平凡的男人…不,他甚至把自己放在了比月孃还低下的位置,卑微的为她而活,这无关乎我信不信他,而是有谁会为月孃如此付出,你们能吗?」小月的金眼直视着那两名同样盘踞顶点的男人,「不说别的,就单论对我而言,哭着,跪下来,求我。」
  睿智聪慧的目光犀利看穿人心,任何掩饰辩解都显得拙劣且于事无补,矮小的孩子彷彿透出那个和他们同为站在顶点,并令他们都饮恨吞下过败仗的男人的影子与气势,雷湛和凌窒息,心脏紧缩一瞬,浑身僵硬,脸色铁青,小月慢慢扬起唇角,「不能。」隐约讽刺的味道,替他们说出了答案,「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月孃心中的地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对月孃的重要性,所以你们之前才会打算处处讨好我,为的是拉近你们和月孃的距离,那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们怎么没想到来找我?拜託我?」
  「谁都知道月孃的梦想,一个家,你们三个都曾对月孃犯过错,都捨弃过她的梦想,都要她再等一等你们的雄图霸业,可事到如今,她摆明没有时间了,你们除了逼她选择,要她给你们一个答案,谁站在她的角度想过?谁把她的幸福和想法摆在自身之前?」
  「谁是我的父亲我从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谁能像我一样,把月孃摆在第一,摆在比自己还重要的位置,从小月孃就教我,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幸福,谁能比我更爱她,谁能比我给月孃更多她想要的,那个人才会成为我所承认的人,我也才会让开月孃身边的位置。」
  「或许婪燄的心性相较于你们,更为恶劣,更为残忍,但那又如何?最起码他愿意捨弃自己,成就月孃,这对我、对月孃,足已。」
  他的心愿很简单,每年的生辰愿望,那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愿望──他希望月孃能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浴室洗手台前,我被婪燄由后固定在中央,背轻轻靠着他的胸膛,并不吃力的站着,目光灰暗漠然,注视镜中的他微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帮我调整水温洗手,掌心的血液被水冲淡,冲走,白色的柔荑躺在男性的掌中,长指分开我的,指头不重不轻地摩擦我的指缝,清洗乾涸的血跡,「婪燄。」
  他抬起头,在镜中对上我的视线,彼此凝望,温水流过交叠的手,「你是认真的吗?」
  这不算是一句完整的问句,他却彷彿明白我的问题,「是。」无论是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他对她的爱情,甚至是他愿与她共赴生死的决心。
  「如果之后又变卦呢?」
  「不会。」因为他已明瞭,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件事比对方还重要。
  「你要我信你?」
  「信与不信都没关係,因为时间会替我证明。」因为时间已经向他证明,他有多爱她,他不能没有她。
  杏眼的视线垂了垂,像在思索什么,也像什么都没想的短暂几秒又重新看回镜中的男人,「我信你。」
  婪燄一怔,受宠若惊,我瞩望那双金色眼睛从坚定无畏併发欣喜若狂,「不过……」比起他,我的眼睛仍是死灰一片,「要是你再耍我一次,我会杀了你。」
  「我会亲手杀了你,跟你同归于尽。」杏眼浮现一丝光芒,却是冷冽锐利的,「毫不犹豫。」
  金眼愣愣的看着镜中女人,惨白无色的小脸阴沉,深褐色的眼睛闪烁着可以称作杀意的暗红星光,半晌,婪燄不由得绽放出一朵小小笑花,连那双美丽的眼睛都微微弯起,心满意足的,幸福洋溢的,「好,不用犹豫。」真好,这个人的眼中终于只有他,激起的那点光芒──带有恶意以及狠绝──也是因为他,彷彿现在能对这缕厌世冷漠的灵魂碰撞出火花的原因只有他,是他──婪燄,有种饱满充盈的情绪从身体深处涌出,通体的酥麻畅快感,比早年吸食到浓醇的顶级血液或者热情肆意的性爱给他的衝击更强更大,连呼吸都不想,全身心都尽情放肆去感受那种美妙的感觉,硬要他给予这种感觉赐名唯有〝幸福〞二字匹配。
  宛若毒癮者吸食到渴望已久的毒品般,病态般的满足。
  「假使有那天,不需要犹豫,我就想死在你手上。」他低下头,软唇亲暱的轻吻着我的侧颈,「在你手中毁灭,我心甘情愿。」细吻嘶磨模糊了字句,交叠的手指闯入我的指缝紧扣,另一手臂从撑着檯座移到我的腰腹上,紧紧抱牢。
  我将镜中男人着迷,深陷痴狂的模样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底,杏眼中的冷光淡化,锐利变得柔软,渐渐,白唇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显然对于自己能对男人造成的影响力而感到满意,很好,如果婪燄没了自己便不能正常活下去,如此…很好。
  天亮以后,日子没有改变,回避见面的人依旧不见,体虚的病人仍然病着,成天黏在身边的父子档也继续黏着,唯一实际的变化是行程上有了更动,吃完早餐后便会直接出屋,来到亲王府邸深处,趁早加入工人们的盖房大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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