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丹青不渝 201 望城里的日月(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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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禾一缩,索性将脸埋进阿克劳蒂亚的怀中,把屁股对着他,瘦小的兽躯抖啊抖的,阿克劳蒂亚心疼地摸摸牠的背脊,「日冕你别这么兇,稻禾还小呢!」
  「嘖!」日冕啐一声,撇过头。
  「该走了。」赤业看看天色,温声提醒。
  一行人踏出月恩所住的恆夜殿范围,前往预定地。
  一路上,经过的每个人无不对他们投以崇拜且热诚的目光,阿克劳蒂亚也都热络的一一回覆,日冕照样冷酷的不理他人,赤业则是一贯的目中无人,唯有月恩好点,会含笑带过。
  说也奇怪,时常板着面孔,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穿的是一身无垢的白,而这个总是带笑,将温文儒雅詮释得淋漓尽致的他,身上却是一片看不透的至黑,然而在眾人觉得奇怪之于,也觉得合适无比,尤其搭配上他们的名字。
  日冕,日在白昼,虽然发光,却也时常不顾他人意愿,令人灼热难受,就像那个白衣男人,不近人情,而他,月恩,月居黑夜,同样发光,但光辉盈润,使人心旷神怡,就像这个黑袍男人,进退得宜。
  唯有一人,身上的顏色与个人特质非常相符,毫无违和,入眼就是张扬的赤红色,不论心性,单看那张艷绝天下的容顏,没人能像他一样,将红的嚣张、肆意,妖而不媚,艷而不俗的特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在这群拥有出色外貌的男人中,仅有一名女性,甚至因为被这样优秀完美的男人们簇拥,而显得她原本还算精緻的外表趋近于清秀,但没有一个人不衷心爱慕她,只因为她是创造万物,在他们心中地位最是崇高神圣的母神──阿克劳蒂亚。
  他们总是一起行动,一起和她度日,一起陪她育养比他们后生的生命,不知不觉,从最初的三人,四人,一路到了万物生长,世界繁荣的地步。
  望城,是她为这块他们所居住的土地所取的名字,取的意义,就如最初为他们所取的名字相同,「白昼为日,黑夜为月,日月为明,明日为冀。」不管是对于首次睁眼的他们,还是之后一次次的质问、试探,她每每都是如此含笑说道,「你们于我而言,没有谁比谁重要,就像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永昼或者恆夜,一日一月,相同重要,缺一不可。」
  最后她还会再说一句,「有你们,才有未来。」所以,日月合併才为冀。
  但很显然的,他们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无论如何曖昧、勾引,甚至到最后,明明她的身心皆已沦陷,在她眼中,他们,仍然一样重要。
  这项认知,他知道,对方同他一样,怒火中烧,所以才会共同选择了离去,然后用上最直接了当的办法,杀。
  夜林中的密会,黑发黑袍的男人,银发白衣的男人,双双对立着,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说实在,他们是老熟人了,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对方,只因为,他们都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身上的哪一点,竟能令那女人如此念念不忘,爱若刻骨?
  许久,他们都放弃了探究,「看来又分不出胜负了。」月恩勾起微笑,率先开口。
  「嘖,谁叫你想出这种办法,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日冕口气不太耐烦,不晓得是否因为没有查探到原因……不,他本身的个性就没什么耐心,比起自己惯于迂回,他习惯直接了当,他们两人,本就相反。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把他们的名字取得挺好的,日冕,月恩,一日一月,分别处在一昼一夜,相剋也相生,这也是第一次,从天地初始便存在的他们,有如阴阳、日夜的他们,有了名字,终于不用再喂来喂去的称呼对方,且被对方称呼了。
  虽然他们两个大多时候仍习惯这么称呼对方,眾人以为他们只是不待见对方,所以不愿意去唤对方的名,其实只是一时习惯难以改变而已,儘管他们口中不说,但彼此都看得出来,他们自身都挺喜欢这种有名字的感觉,也喜欢这个名字。
  「打了成千上万场都分不出胜负,所以我们才同意用新的办法不是吗?」月恩故作无辜地眨眨眼,「让第三人来评断我们之间的胜负,这你也是同意的。」
  「那也不必让我们都陷入沉睡,再由她假借创造的唤醒,说什么因为都是她的血脉,所以她都一样在乎,现在这状况都是你造成的。」日冕明显不悦,他不说,其实追根究柢,他只是在迁怒!毕竟他接连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吃鱉,实在太让人恼火了。
  就算日冕不说,月恩怎会不知道对方的心里话?谁让他们太了解对方了,也许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对方,不过无谓的怒火他是没必要承受的,「那是谁在设定角色时偷偷作弊的?命中註定之人,嗯?」月恩挑眉,一句话就堵得日冕语塞,「我只是让状况回归公平而已。」说得大义凛然,公正无私。
  「公平?你还不是偷加上什么致命的吸引力,我们不过彼此彼此而已。」日冕撇嘴,他以为他不知道对方那热爱暗着来的劣根性?儘管自己也做了,毕竟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好吧!我承认。」月恩不置可否的耸肩,大方坦承,就像他说的,不管日冕使出什么手段,状况也不过是回归公平而已,倘若他不使手段,那也只能怪他太过愚蠢而已,毕竟兵不厌诈,「不过今晚是这回最后一次私下见面了吧!若是分不出胜负,下回再改变规则吧!」他微笑。
  话是这么说没错,这次分不出胜负,下次再改变规则就好了,谁让他们已经斗了千千万万场?只是……「会分出胜负的。」日冕篤定,深邃的眼中宛若有星子在其中流转,绚丽迷人,「因为她爱的是我。」
  「这可不一定,」月恩反驳,眼尾虽像含笑,但璀璨的眼中所散发的热度,彷彿有颗火阳在内,炙热烫人,「她爱的是我。」
  两个伟岸俊帅的男人对立,彼此是如此的不同,又是同样的完美无懈可击,在他们心中执着的是,始终分不出的胜负,而能决定这场和天地同久的赛局胜负的,是她,那个由他们一手创造的女人。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在哭。
  无声地哭,没有原因,亦或者是他们问不出原因,这点,让他们很烦躁。
  烦躁的,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赛,摆脱这种恼人,宛如有隻无名小虫在心肝脾肺肾里攀爬,或有隻小兽用弱爪有一下没一下挠的难受感觉,别说脾气暴躁的日冕,就连月恩也感到异常焦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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