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捌贰(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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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鹿寺的和尚们坐禪不夕食,只有小沙弥不必守这规矩,因此食堂里用膳的只有这些沙弥们,以及岑凛他们几人和楚孚叶。
  这儿的素饌蔬食多半调味清淡,但胜在食材好,厨子料理的手艺也好,所以也是颇有名气,有些人甚至为了这里的斋菜特意上山参拜。
  岑凛他们几个吃饱喝足以后,小沙弥们很快跑来收拾碗筷,岑凛想帮忙也被他们劝住:「施主不必麻烦,交给我们就好。」
  聪明机伶的孩子们三两下就把桌面都清空,还有一个跑去外面喊师兄,没多久一位和尚过来倒茶招呼道:「这是敝寺最好的茶,诸位慢用。」
  「多谢。」岑凛捧起面前的茶吹了两口,觉得茶汤太烫又搁回桌上。和尚来上茶就走了,食堂剩下四男一女。
  唯一的一位女子站起来向岑凛他们行了一礼说道:「今日多谢几位相助才将那人打发走。我是楚孚叶。」她并不称自己是什么小女子,言行也并不柔弱,但也没有多少江湖气息,而是始终平和淡定的样子。
  岑凛他们也稍微点头回礼,云熠忻问:「在下想冒昧请教楚姑娘一事,这里的长老为何要唤你师叔?段家的郎君不停嚷着他和你有宿世情缘又是怎么回事?」他自觉提的问题实在有些唐突,顿了下又解释道:「楚姑娘若有难言之隐也不必勉强讲出来,只不过在下的外甥也和人有累世的缘份,所以才会这样好奇。」
  楚孚叶听了有些意外:「你的外甥?」
  岑凛半抬起右手应道:「就是我。」他另一手执起江槐琭的手说:「我跟这个人有累世的缘份。」
  未曾听闻此事的雷巖瞠目看向江槐琭疑问:「你俩有什么累世的缘份?你不是对他一见钟情?」
  江槐琭表情微赧:「都是,既是有这样的缘份,也是此生的一见钟情。」
  云熠忻听他们这话也大感意外,对着岑凛追问:「你跟他都说啦?江大侠你相信这事?」
  岑凛回舅舅话:「他相信啊,因为他记得比我还清楚呢。」
  云熠忻看外甥的小脸带着一抹甜蜜的笑,忽然有些吃醋道:「我看今晚你还是跟我睡一间房吧。」
  「为何如此?」岑凛和雷巖异口同声。
  江槐琭硬是带开话题说:「听听楚姑娘怎么说吧。我也好奇楚姑娘和那位郎君的事。」
  楚孚叶置身事外的喝了半杯茶,拿了块桌上的点心吃,闻言嚥下食物后说:「我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和他都刚好记得前几世,今生初遇时互有好感就相处了一段时日,再后来发现他隐瞒自己有妻妾跟孩子的事,于是我就死心离开了。」
  雷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说得云淡风轻,但那到底是几世牵绊的情缘,如何能够这般洒脱的捨下?」
  楚孚叶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正因为经歷了七世,看透彼此,反而能快刀斩乱麻啊。」
  「七世?」云熠忻惊奇看着楚孚叶,又转头小声问岑凛说:「你跟他是几世啊?」
  岑凛一脸为难尷尬:「没仔细算过呢,你问槐琭吧?」他认为这一点也不重要。
  云熠忻阴阳怪气的笑了下:「从江大哥变成槐琭啦。」
  这时水鹿寺的长老过来食堂问:「敝寺的饮食还吃得习惯么?」
  云熠忻几人纷纷回应习惯,谢过长老后,雷巖忍不住向长老验证道:「长老,这位楚姑娘被你唤作师叔,可是因为她前生在这里修行过?」
  长老闻言看向楚孚叶,后者微笑点头说:「你但说无妨,何况我如今也不是你的师叔,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俗世女子。虽是我亲身经歷,但对别人来说也不过是当一则故事听听而已。」这话一出,在座其他男子都面色微哂。
  「阿弥陀佛。」长老走到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茶喝,喝了一口以后他说:「先前楚姑娘忽然到寺里与老衲讲了不少师叔的事,老衲这才确认她就是很久以前还俗的那位师叔。
  说来那是老衲还是个小沙弥的事了,当时有位师叔很照顾我,师叔说他虽然出家当和尚,但有一天会还俗,我问他原因,他说有个人与他相恋相守了五世,这次也还会再来寻他。几个月后寺里来了一位异国人,那人一来就与师叔相认,师叔就还俗离开了。那次应该是第六世,这次便是第七世了吧,只不过这次……」
  楚孚叶听到这里轻哼出一声笑,忆起前生经歷说:「过去几世我皆为男子,总要为了世俗之见而受罪,但我和他从来也没因此分开。有一世他出身名门嫡子,却愿意拋下一切和我远走高飞,上一世他是异邦王子,出使到这里凭着过去的记忆找到了我,我就和他走了。当时他也是不顾一切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不像其他王子娶妻生子,也不争储,当个间散亲王度过一生,倒也圆满。
  反倒是今生我生为女子,盼着能再与他圆满共度一世,却没想到他早有妻妾,连孩子都有三个了,想来我也是多馀,倒不如自己走了乾脆。」
  云熠忻沉吟了声,和楚孚叶聊道:「如今那位段家少爷有妻妾照料,你就不必和他为了如何过日子争吵,也不必你再豁出性命帮他生孩子,你俩只要高高兴兴的谈情说爱不好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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