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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内室的短暂时间里,杨昊忍不住打量了「愉悦花坊」的格局。
  花坊的最外面是精心设计过的小花园,其中还放置了一张撑着大阳伞的小圆桌与两张花园椅,别有一番休间的雅趣。
  玄关,是双开式的玻璃门,让人从外面能直接看到里面精巧别緻的摆设;主厅则用于摆放花材、缎带等材料,也有几层木格架子,放了许多小巧的盆栽,还有一个修剪包装的平台;再往内走,则是供以用餐休息的厨房,厨具所占的空间不大,但该有的器具尽有,剩下的空间摆设了一张长方桌,他现在正是站在桌前,视线自然地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厨房的空间看来乾净明亮,没有一点滑腻的油渍污痕,但从墙上掛着的锅具看来,她或许会下厨。
  她一个人,住在这间不新不旧的房子里,打理得倒是乾净整齐。
  「请坐,请用茶。」她也为自己泡了一杯热茶。
  韩予月在杨昊的对面坐下,两人间隔着一张餐桌。
  「这几个月,我人在国外,上星期刚回来。」他啜饮一口,自然地开口聊到。
  「为了工作吗?」她没有说破这像是报告行踪的举动,只是顺着话与他攀谈。
  虽然,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嗯。」
  「喔?应该不是普通的工作吧?」
  「不过是工作。」他无意多谈工作内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与她四目交接,「你怕吗?」
  「怕什么?」她笑,耸耸肩轻松地回应:「又不是我的工作。」
  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是如此沉着的面对他这个闯入者,杨昊的眼光驀地放软。
  「是因为我的工作并非不利于你,所以不怕?」
  「这样说起来,好像我很现实喔?」她调侃自己。
  闻言,杨昊莞尔。
  虽然意外自己在一个不算熟识的女子面前开怀,但这种放松的感觉,还不赖。
  小小的空间中回盪着他轻而低沉的笑声,让捧着马克杯的予月,不禁忘了动作。想不到退去严肃的冷硬线条,他笑起来,还满好看的。
  「现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人心险恶的社会环境中,现实是必要的,「你怎么不怕……也许我是个杀人犯,或是某个被追杀的黑道弟兄?这些都会给你带来危险,就像上次那样。」
  照理说,她要是再自保一些,应该要赶他出去,而不是请他进来。
  她笑了一笑,「我应该没有什么足以让人费心害我的价值。还有,我看人一向──有点准,」这说词其实很自谦了,「我相信,若真的是你让我陷入危险,你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啊!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吧?」
  「是吗?也许,我不会。」他没办法肯定他会,因为,谁都说不准会不会有他救不了或不能救的时候。
  她又笑了,对他耸耸肩。那神情像是在说──若有那一天,看你会不会好了。
  「你胆子真大。」真不像一个普通女人会有的想法。
  她摇摇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她的豁达。
  她的看开、她的不在乎,彷彿是一种不祥的预兆,让杨昊收敛了眉心。
  他的工作危险性高,不同于一般人。要是她因而有什么万一,并非他所乐见──或许,他今天真的不该来;或许,以后也不该和她再有牵扯。
  「怎么了吗?」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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