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父公(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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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昭迁平淡的目光迟迟未离开自己的儿子,却因江誉清由心的笑意与谱写在脸上的幸福而眉宇轻颦,眸中酸涩。
  那遍身凛冽在此时生出裂痕。
  “所为江家”的躯壳,不经意间剥落出了属于一个父亲的温度。
  关掩上庭院的大门,小满步于江昭迁身前。
  她示意付向安放下抵在江昭迁身后的利刃。因为她知道,多锋利的刀对他而言,都已无作用了:
  “我并非强行将他囚禁。”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在保证相隔甚远的距离,江誉清不会有任何察觉的前提下她继续说道:“在他身前,我也并未透露我的真实身份。我以平民之名接近他,让他爱上我,带他私奔到远离阎崇的一座荒山。我与他成婚,粗茶淡饭作一对寻常夫妻。这是我予他余生的厚礼,一场,完美到毫无瑕疵的梦境。”
  面露惊色的并非江昭迁,反而是江昭迁身后的付向安。
  他虽早已知晓小满软禁了江誉清,却万万没有猜到,她竟孤身设了一个局,以谎言相欺将他围困在虚幻里。
  他知道一切只是她虚假的演绎,可眼睁睁的看着她与江誉清假作恩爱,亲密非常时。他心中不免交缠着复杂的情绪。
  是钦佩?不,不完全是。
  是钦佩帝王的谋略,是微惧她深藏不露的狠决,是……不知名的不舒坦。
  不舒坦到他方才闪躲过目光,不愿去看她与江誉清相亲相近。
  反观江昭迁。在一切真相扑面而来时,他不动声色。只留一袭坦然随叹息流露而出:
  “陛下胁我来此,并将所有真相告诉我。是因为我绝无可能再走下临崖台吧。”
  “父公是明白人。”
  小满口中“父公”一词暂时抽回了江昭迁的目光。
  与其说微显诧异,不如说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瞬以长辈之姿望向晚辈的眸色。
  “您是誉清的父亲,我既与誉清成婚,唤您一声父公不为过。”
  她出言并非讥讽,三分尊敬与七分诚心足矣牵动起他一丝真意,从防备的冰川中融化一隙,潺潺浅流。
  “陛下能找到另一个能予他续蛊之人,这是我意想不到的。非亲非故,谁又能屡屡与他同担其苦,用自己的寿命,为他延续短暂的余生。”
  他不过像随口谈聊出心中所惑,显然已经接受了她赐予他的宿命,显露释然。然而他并未向她追问下去,如何找到的续蛊之人?此人又是什么身份?又为何不顾一切会去救他的儿子?
  或许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并不重要了。
  有那么一瞬。
  江昭迁的话刺在了小满的心面,让她在不经意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袭身影。
  那个因她一言而重新戴着面遮的男人。
  她的确没有询问过,为江誉清续蛊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像因为她一句话而重新戴上面遮那样,也仅仅是她的一句话,那人便屡屡同担其苦,用自己的寿命,延续另一人短暂的余生。
  眼下并不是思及詹南客的合适时间,小满挥散了脑海中的身影,问出了她的疑问:
  “您以自损救他,并不单单为了江家吧。”
  既然江昭迁会以自损救江誉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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