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6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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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瑞目不转睛盯着伤口,半刻也不敢松缓。
  他失声:“快!取滚烫的热酒来!”
  宋令枝侧目转眸,目光在撞上满地的血腥时,骤然僵滞。
  心口重重一跳。
  入目是满地血污,触目惊心。血窟窿横亘在沈砚心口,汩汩往外冒着血,止血药洒落,却好似半点药效也无。
  宋令枝怔愣在原地,瞪圆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她直愣愣,看着孟瑞手忙脚乱,握着剪子在烛火上滚过一遭,轻轻剪开沈砚一角的锦袍。
  血肉模糊,泥泞不堪。
  宛若死人,无声无息。
  泪珠淌落,宋令枝不知孟瑞处理了多久的伤口,不知沈砚是何时被人移去内殿。
  宫人来回走动,影影绰绰。
  再次抬眸,寝殿只剩下孟瑞一人。
  天色将明,晨光穿破厚重云层,悄无声息洒落在三重檐上。
  檐角下铁马晃荡,敲碎一地的晨光。
  宋令枝倚在榻边,目光轻落在青纱帐慢后熟睡的沈砚脸上。
  孟瑞半跪在脚凳上:“姑娘守了一夜,又受了惊,还是快些歇息罢。”
  宋令枝嗓子干哑:“……他、如何了?”
  孟瑞曲膝跪地,紧拢的眉宇不曾舒展过半分:“幸好伤的不是要处,只是那剑刃淬了毒,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就看天意了。”
  宋令枝无力跌落在榻上。
  ……
  秋去冬来,一众宫人遍身绫罗,衣裙窸窣,款步提裙,悄声自廊檐下穿过。
  乾清宫悄然无声,静静伫立在冬日寒雪中。
  昨儿夜里下了大雪,今早起来日光满地。
  殿中鎏金珐琅铜脚炉燃着滚烫金丝炭,温暖如春。
  白芷轻手轻脚挽起猩红毡帘,悄声步入殿中,迎面热气灼灼,凛冽朔风被抛在身后。
  沈砚昏迷那会,怕宋令枝在宫中无人伺候,宋瀚远又将秋雁和白芷送入宫。
  如今过去一月有余,沈砚仍不见醒。
  临窗榻上倚着一人,宋令枝一手揉着眉心,眉宇间凝着淡淡的愁绪。
  这些时日,宋令枝不是在窗前静静坐着,便是在沈砚榻前孤坐,有时是一个时辰,有时是半日。
  白芷强挽起几分笑意,端着热茶,缓步行至宋令枝身边,轻轻将漆木茶盘搁在案几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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