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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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错什么了?”
  季飞绍的语气那般破碎,即便是明熙听了,也不免得轻皱起眉。
  她沉默了许久,指着身后那座狱所,里面无数痴傻与绝望的女人:“那我身后这些女人们,这些沦为你们政斗的牺牲品,她们又做错什么了?”
  “这世上,可不是只有对错。”
  被她这句话震到一般,季飞绍阴沉着脸,许久后才自嘲地笑了出来。
  “是,不止是只有对错……”他笑得癫狂,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踉跄着倒退,退回自己骑来的那匹马上。
  翻身上马时,他又霎时面无表情,笑意和眼泪都僵硬在他脸颊旁,显得滑稽又可怖。
  他又深深望了明熙一眼,季飞绍这一趟,什么都没有从明熙口中问出来,他来这接收到的,只有明熙一如既往的冰冷和疏离。
  每一个淡漠又厌恶的眼神,都像是刺入他心中的根根寒针,痛得并不真切,却扎进肺腑五脏,让他体会难以忽视的,丝丝缕缕的隐约酸痛,亘古绵长。
  慕箴出来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摘下面具,望向瑟瑟发抖的女孩和不说话的明熙。
  “被吓到了?”
  明熙抬头,望见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回去吧。”
  小麦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应该好好休息。
  将一大一小目送进了慕府,明熙回了自己的院子,脑中仍旧回荡着季飞绍斑驳的面容和嘶哑的质问。
  “当年那个孩子,没有人帮他。”
  “我做错什么了?”
  明熙痛苦闭上眼,一会儿是姐姐说的文寿侯一家惨案的回忆,一会儿又是自己前世郁结在心,死去时那场暴雨淋在脸上的寒意。
  她蹲在石桌下,下意识又回到年幼被欺负时,一个人害怕无措的反应,她想将自己藏起来。
  脑中的声音不断响彻,明熙呻/吟一声,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质问声逐渐变成了咆哮,姐姐描述的血腥场面似乎也在她眼前重现,明熙几乎都能看见六岁时的季飞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一身泥泞朝自己走来。
  她的神情愈发痛苦。
  也就在这是,一双微暖的手握住了自己,轻轻将她捂耳朵的手拿下,代替她轻轻揉按在额侧。
  一瞬间,脑中的声音没了,眼前的画面也消失了。
  明熙睁开朦胧的双眼,望见慕箴也蹲在小小的石桌下,蹲在自己面前,正认真地盯着自己,为自己按摩着。
  见她呆愣愣望着自己,慕箴温柔笑了:“怎么又躲起来了?”
  明熙没说话,只是扑进他怀中,死死地抱着他。
  嗅着他身上的香气,感受着身下他昂扬的心跳。
  只这么简单的触碰,就能让明熙感觉自己好像再次活了过来。
  “小麦睡不安稳,正闹呢,想要你陪着。”
  慕箴像抱着孩子一般,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给她最大程度的安全感,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声调温柔地都像在哼鸣安抚的曲调:“你要不要去我那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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