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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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父皇在很久以前……就预料到他的身体情况,因此早早就做好了打算。
  “年儿,身体如何了?”
  远远传来一声女子的轻柔问候。随着宫人的传唤通报,面目温善的尊贵女子袅袅步入殿中。
  宫婢们纷纷下跪请安。
  “母后。”太子却不起身,仍撑着手侧躺在榻上,虚弱的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来:“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被额前垂落的几丝墨发遮掩,动作慵懒,神态淡然,唇边总漾着若有若无的淡笑,在这抹笑的映衬下,那苍白的脸色显得他整个人愈发虚幻。让皇后没由来的心痛。
  “母亲探望儿子,需要挑什么日子吗?”皇后叹息着,将手习惯性的贴在儿子的额头上。
  太子乖顺的任由母亲的动作,有些无奈:“也只有母后还总是拿我当孩子呢。”
  “你才及冠,即使贵为太子,在母后眼中,依然只是个孩子。”皇后摸着无异常,才放下心来,看着殿内虽生了炭火不冷,但儿子这衣冠不整的模样,终归还是担心他冻着,便亲自动手把榻上的棉被摊开盖到了太子身上,直到没过脖子。
  沉祈年摇摇头,止住了母亲,苦笑:“孩儿无事,这屋里也太热了些,再加这层棉被,非得把我焖熟不可。”
  此事这才作罢,太子也吃了教训,把衣冠整理齐整,衣领拉好,坐起身来与母亲闲聊。
  “今日春日宴如何?孩儿身子不爽利,未能去看,还请母后给我讲讲吧。”
  皇后微微一笑,拨弄着腕上的手镯:“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是些武夫的杀生之事。”
  “母后。”太子无奈。
  他身子虚,自被诊断不能习武后,母亲便再也不准有人在他面前谈起与习武有关的任何事,为的是怕戳伤他的自尊。
  但这份过度体贴的好意,同样也让沉祈年感到负担。
  有时他反倒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母亲却像是比他更在乎这些。遮掩事实消息的关怀,更是过分强调了自己的特殊性,令他哭笑不得。
  “年儿实在想听,也可说与你听听。”
  皇后道:“今日在狩猎中大放异彩的,是关家那位。那身手确实无可挑剔,不知多少武家公子被他比了下来。”
  “关玉麟吗?”沉祈年笑容更深了些,“和传闻中的一样强啊。”
  “……气度作风与他母亲很像,却比戚威瑜年轻时更要强上百倍。”皇后摸着镯子陷入回忆。
  听见母亲主动提起那个名字,沉祈年颇有些意外。
  “母后见到戚威将军了?”
  “昨日关氏一家都来了,打了个照面。那么久没见面,陛下也肉眼可见的很开心……”皇后恍惚的笑,“那种表情,连我也很久没见过了。”
  沉祈年听说过父皇和那两位的旧事。
  如今的戚威将军,戚威瑜,和当时的太子,他的父皇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原本要成亲的,却因戚威家被上任皇帝忌惮,太子妃之位被转而指给如今皇后。
  后来戚威将军下嫁给自己的副将关一鸿,父皇消沉过很长时间。
  之后那对夫妻却仍数次救父皇于生死之间,建立功勋无数,为扶持父皇这个太子尽心竭力,叁人也摒弃前嫌,建立了坚不可摧的情谊,被传为一段佳话。
  可是…沉祈年闭了眼苦笑…那当真是摒弃前嫌了吗?
  那时他还小,正依偎在母后怀中,听父皇自责自己一心只顾着工作,竟不知戚威将军怀有身孕,还是当她被累的昏过去时才从关将军那里知道实情。也不知是否能再修养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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