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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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窗边掀起厚厚的帷帘,向外面的乌衣卫打了个手势,不多时,姜皓策马到了近前。
  他身着貂裘背挽长弓,瞧着倒是精神奕奕,虞莜推开一线窗缝,并未开口,只以眼神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姜皓心领神会,伏身应道:“一切稳妥,公主放心。”
  虞莜微微颔首,隔着交错的马匹,朝略远些的徐骋看了一眼,阖上窗退回榻上窝着。
  上次秦昶卖的关子,她不问也知,收买徐骋,十之八九是杜相干的。
  只不过她的人,该监视该处置,自有她来决断,不需外人插手。
  今次赴北齐前,徐骋来找她,言辞恳切说已将表姐送到亲戚家安置,保证再不生二心,愿一生追随、至死不渝云云。
  若他不跟来,离开金陵前,虞莜就会找人杀了他,换成在途中动手,倒更可神不知鬼不觉。
  前世她虽未曾亲见,却可断定,当日龙舟浸水前,梅染和她身边的所有人,皆死于徐骋之手,即便这一次他还不曾作恶,这个仇她也一定报。
  可笑的是,她还未及下杀手,徐骋倒先一步起了恶念,看来善恶终究有迹可循。
  那么,这一世她还是太过仁善了吗?
  数日后到了固宁关,守将泰左初出迎,队伍在关内休整两日,一切就绪再次出关,此后,迎亲队正式踏上北齐国土。
  对于虞莜来说,这便意味着,徐骋勾结杜相的人,马上就要动手了。
  眼下她跟杜启茂并无深仇大恨,虞莜不认为是冲她来的,反倒是秦昶,前有揭发勾结诸奚,又抢了《水注经》,两件事加起来,足以让杜相恨得他牙痒痒。
  若想袭击近千人的队伍,来犯的必定不是小股敌袭,且必须是出了南康才动手,事成与否,涉及熙沅公主的安危,南唐便有了声讨北齐的底气。
  那么,即将到来的危机来自何方,答案呼之欲出。
  诸奚铁骑。
  上次丰甯提到苍洄山,距固宁关不足百里,山势险峻,阻隔了北地高原寒风的侵袭,形成一片草丰水美的峡岭。
  早年诸奚人被南康从此处驱逐后,心心念念想要回归,去年弘盛帝驾崩的消息传开后,终将要得偿所愿了。
  苍洄山,亦是北上洛阳的必经之路。
  眼见得秦昶这几日忙前忙后整顿队伍,探路的斥候一日回报几趟,虞莜就知,她想到的那些,他已早有准备。
  这倒省了她一番功夫,不需多加干涉,她相信,以秦昶日后战□□头,这样规模的偷袭,必定应付自如。
  眼下徐骋的一举一动,皆在姜皓的严密监视中,待诸奚人一到,徐骋的死期便也到了。
  这天傍晚扎营在一条业已结冰的河畔,河面不宽,呼啸的风从冰上袭卷而至,吹得人面如刀割,眼都睁不开。
  “那边不就有座林子,前头有山挡风,拾柴也便给,为何非要扎在这前后不靠的空旷地儿,啊……啊嚏……”
  车夫们把车围成一圈停好,下来抱着肩一顿跺脚,有人口中抱怨连连,“妈呀,冷死我了。”
  近旁的人忙扯他一把,示意噤声。
  那边厢,秦昶带着四五个侍卫疾驰而来,战马高大雄壮,甫一靠近,拉车的马匹立刻不安地低声嘶鸣,车夫们忙各自拢住马头,偷眼望去。
  北齐这位太子爷身量颇高,此时一身战袍外披玄墨大氅,更显雄姿伟岸,长腿一翻自马上落地,轻得连地上的尘土都未扬起。
  他大步朝公主的车驾行去,身后的玄天卫铠甲狰狞泛着漆黑冷芒,兵刀在手,行过时众人嗅到浓重的血腥气,这才看出兵甲上染了鲜血,顿时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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