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二十四(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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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宽宜不语,只直接把手上的菸给我,又递来烟灰缸。他躺到床上,拉被子,只稍掖住下半身。
  我徐徐吐烟,或许有乏的因故,胸中忽沉沉,眼前团团白雾好似搅住许多压抑,怎么也散不尽。
  我寻思话题,念头纷纷浮上脑海,一个未想清楚就贸然问出口。
  「其实,我是真的好奇。」
  赵宽宜看我一眼,「什么?」
  我婉转道:「先说明白,我真的是好奇,你——因为我以前听你说的,在这方面的经验,对象都是女人。」
  赵宽宜未作声,只是看我。
  我却反而不敢望他眼神,心中忐忑。他如今把这方面看成极隐私的事情,近年和我玩笑亦不谈论,我想,他必然很不太高兴被问。
  片刻,我已受不了这份静默,先认输:「是我问得不对,你当没听到吧。」
  赵宽宜却开了口:「我以为你应该早知道。」
  我一顿,想了想,乾脆说明瞭:「我其实都是猜的,我跟你,从没有把性向这种事提到明面上来聊。我始终理解这是很隐私的,当然——我现在能肯定了。」
  赵宽宜静了一下道:「是男是女对我来说,的确没有差别,只要能喜欢就好。」
  我没料他剖白,一时无从分明心中滋味。我佯作轻松,耸肩道:「那我也说吧,我也是。」
  「哦。」
  我睇他,「别好像才明白。」
  赵宽宜微扬眉,「好,不要说你好奇,我也有。」
  我霎时好笑,「哦,现在要认真来讲彼此的第一次?」
  赵宽宜讲:「是你先起头。」
  「我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道。
  「姑且听听。」
  我笑了一下,反问:「我说了,那你也说吗?」
  赵宽宜拿我话堵:「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说时,神情作认真模样,我一时怔住,脑中才乍似清明。深夜话题太危险,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混成一团。
  我张了张口,说:「其实我主张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觉得呢?」
  赵宽宜看着我,未语,似想了一下才附和我:「有理,往事是不可追。」
  彷彿达成协议——我略感轻松,点头,「对的。」
  赵宽宜看我一眼,嘴角微动,但终究没讲什么。我佯作不见,亦不敢问,便把菸抽尽,按熄在烟灰缸里,和他借浴室冲澡。
  出来时,房间光线大亮,未见赵宽宜,而先前脱下的衣物都折放在床边。
  我穿好衣物,一面扣衬衫袖釦,一面走到房外,转过道,就看到他单套了件浴袍,坐中岛前,方结束通话。
  我和他说:「我先回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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