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木偶与提线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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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他……正在观看木偶戏。”苏亭山假装没看到文耀脸上的几丝错愕,继续说,“殿下毕竟年少喜玩,又听闻黎城有木偶戏之乡的美称,自然是万分好奇的。”
  “可是……”文耀捧着茶杯,斟酌了片刻,“当下国势堪忧,殿下既是储君,又立下誓言,身处军营这等威严肃穆之地,怎能耽于玩乐?”
  “文大人言之有理。”苏亭山赞同地附和了一句,抬手招来苏鸣渊,朝他使了个眼色,“快快把殿下请来帐中议事。”
  苏鸣渊看懂了他的暗示,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家老爹为何要阻止萧鸾玉和文大人见面?不是说好了尊萧翎玉为太子、苏家行辅佐之事吗?
  苏亭山可不管他在纠结什么,转头继续和文耀商讨。
  “如今局势混乱,前有英亲王兵变篡位,后有彭广奉之流叛变为王,我胤朝当真是国运坎坷。”
  “彭广奉之辈不足为惧,只是英亲王占据京城,既有京畿百姓朝贡服役,又有国库粮仓作为后备,想要扶持正统、清理叛贼,必须长远计议。”
  “文大人所说的亦是苏某的肺腑之言。”苏亭山举杯示意,“请用茶。”
  两人相对而饮,就最近发生的种种变故畅谈许久,仍未等到萧鸾玉的出现。
  眼看三杯茶见了底,文耀的脸色逐渐难看,苏亭山也暗暗恼怒起来。
  他确实想让苏鸣渊拖着萧鸾玉一会,让她在文耀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是让她直接把文耀晾在这。
  西营军辗转至此,好歹也是全州的檐下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兴许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迷了木偶戏,待我再派人前去提个醒……”
  “不必了。”文耀神情冷淡,将茶杯置于桌上,“常言道,‘三茶不见客、必有驱人意’,看来太子殿下不愿见我,本官何必把热脸贴上来。”
  若换作是平时,别说是三盏茶都不见客,哪怕是晾他一整天,也没几个人敢公开指责太子的错。
  文耀这番摆脸色,一是仗着自己收留西营军的地主之态,二是恼恨萧鸾玉耽于戏曲、不思国事。
  可他哪里知道,萧鸾玉根本没有收到太守来访的消息。
  若不是苏鸣渊欲盖弥彰、露了马脚,她也不会及时赶到营帐外,静静听着帐中两人的对话。
  身侧的苏鸣渊欲言又止,被她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文大人莫恼,殿下养在深宫,对外界的事物有些好奇罢了……”
  “殿下乐不思蜀,难道你这个护国将军、辅政之臣不清楚吗?”
  这已经是文耀第二次打断自己的话了,即使苏亭山心中郁闷,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确实贪图全州这块肥肉,初来乍到只能暂时低头。
  “两月前,太子登山祭天、立誓兴国,全州多少百姓翘首以盼、多少才子名士请书递呈太守府,恳请文某护送太子入全州避难。”
  文耀越说越激动,字字激昂、掷地有声,“如若立誓兴国不过是拉拢人心的表面功夫、如若太子殿下只是你苏家的嘤嘤傀儡,岂不是负了我全州百姓的满怀忠诚?”
  苏亭山语塞,竟不知如何对答。
  他本以为文耀同意西营军入驻全州,也不过是借着太子的名号,为将来的文家谋取一个从龙之功,无论太子是个什么货色也不影响这番利己谋私的布局。
  他没想到,文耀对太子本人的看重,更甚过苏家和西营军。
  营帐中静默片刻,帐外却传来笑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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