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木偶与提线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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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耀此时还在气头上,当即大喝一声,“何人在帐外鬼祟?”
  “古有长吉‘提携玉龙为君死’,今有文太守‘承民抱书待明君’,何尝不是我胤朝之幸?”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两句古今对比,既显露了来者的诗书修养,又变相夸了文耀,总算让他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当帘帐被人掀开,萧鸾玉迈步走来时,他再细细打量这位清秀柔美、仪态稳重的少年,心中的怒意已经少了许多。
  “全州太守文耀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行礼,是我失约在前,辜负了文大人的一番好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文耀还是规矩地行了君臣礼。
  苏亭山让出主座,替她斟茶时,还不忘问了一句,“殿下何由耽误了时间?”
  他心想苏鸣渊也算个靠谱的,顶多就是拦着萧鸾玉一会,怎会拖到这个时候。
  现在文耀怒火中烧、大有排斥苏家的意思,他也顾不上出卖自家儿子了,还得帮萧鸾玉洗白形象。
  萧鸾玉看都没看他,对着文耀歉意地说,“先前我从焦城跪拜登山,伤了双膝,又要骑马赶路,因此伤病难愈,仍要敷药调养。方才正是近侍为我换药,不曾想让文大人久等了,实在抱歉。”
  “原是如此。”文耀点点头,重新坐回客座,“西营军行军匆忙,也不该亏待了殿下。既是双膝受伤,就该备买车轿。苏将军照顾不周也就罢了,日后须得提醒殿下切莫耽于玩乐。”
  苏亭山没想到萧鸾玉三言两语就消解了文耀的怒火,反倒还责怪起他的不是了。
  “文大人错怪苏将军了。”萧鸾玉拿起茶杯,意味不明地看了苏亭山一眼,“苏将军感念士兵辛劳,也是为了熟悉全州风俗,便请了戏班子随军演奏。我练字写诗累乏时,偶尔过去看看。”
  “殿下还会练字写诗?”
  “楷书拙笔、诗词劣作罢了。”
  文耀饱读诗书、颇具才名,早年进士及第、调任全州,仍是一副文人墨客的作风。
  萧鸾玉正是在一路上打听到全州太守的喜好,方才以诗鬼李贺夸赞他赤诚忠君。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么说,再加上这张弛有度的谈吐,文耀信了七八分,胸中火气也消得一干二净,再次提起正事。
  “不知殿下如何看待全州?”
  先前他和苏亭山侃侃而谈,说的都是些泛泛之语,或许随意请来一位农夫都能说个来回。
  可是,对上萧鸾玉的第一句便是直入正题。
  “全州临近洺江、傍山望京,人文鼎盛、米油丰足,论长远为谋,不输于京畿之地。”
  “殿下认为,长远之谋计,以何为重?”
  “重在民。”
  “为何不是军队、钱粮?”
  “就近而言,若不是文大人承民请书,我也不会顺利进入全州安顿。”
  萧鸾玉温和笑着,气沉胸口、压低舌根,声音愈发清朗,“长远来说,两军交战,兵士征于民、粮草取于民、枪剑造于民;治国安邦,良臣举于民、布政施于民、君威信于民。
  我行经全州数个城池,途中所见皆是粮钱丰余、民生安康,必是胤朝之福祉、我军谋胜之根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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