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H)(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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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得恍恍惚惚,卫载很是感受了一下来自长辈的关爱。哪只是许见悠珍视这样的温暖亲情呢?卫载又何尝得到过这样诚挚的纯粹的关怀?她吃过山珍海味见识过极致的奢靡,却从未品尝过包裹在家常饭菜里家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却又本能地想要亲近。
  温热的食物顺着喉管一路暖到胃里,又让这温暖沿着血脉传导到四肢,到指尖。千百年不曾有过的踏实重回身躯,她只觉得自己的躯体和灵魂都被暖意包裹,像回到了最初的母体,自由、舒展、安心。
  许见悠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回以温和宽慰的笑。
  吃完了饭,许见悠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进了卧室,阖上门,许见悠背靠着墙松了口气。卫载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房间,许见悠在她身后感到头疼。
  “……怎么就突然能看到了呢?是只有我爸妈能看到还是别人也能?明天带你出去转转吧……怎么还能吃饭呢?不会吃出毛病吧?……所以你现在是个活人了吗?”
  “阿悠。”卫载打断了她,转过身面对她,含笑展开手臂,“来。”
  许见悠定定地看着她,渐渐红了眼眶,她上前一步张开手臂紧紧拥住卫载,卫载也用同样的力道回抱了她。
  安静的房间里,两幅躯体紧紧相拥,不分彼此。是暖的,是热的,胸膛贴在一块儿能感受到两颗心脏有力的跃动,鼓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是生命的力量。脸颊贴在一起,逐渐升温的热度灼烧着彼此,她们蹭了蹭彼此柔软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晕染得耳根也跟着发烫。
  这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一副躯体,是她曾经无比熟悉无比契合的一副躯体。不再冰冷,不再没有呼吸,不再寂静到没有血液流淌的声音。
  她们终于能够没有任何阻碍地紧紧拥抱在一起。她们是严丝合缝契合在一起的两半,是被时光长河分隔在两岸的彼此,而现在,她们终于补足了缺失的那个部分,当把所爱拥入怀中融进胸膛的那一刻,她们的灵魂再一次饱满充实起来,缺失的血肉如同渴水的草木汲取到了水源一般迅速地生长填补,让彼此密不可分。饱胀的感情在心底里生发、膨胀,满到溢出来,溢出心脏溢出躯壳,生根发芽的满足包裹住了她们。此时此刻,她们终于成为了完整的彼此。
  不可名状的感情从心口涌出来,涌上喉头,让喉咙哽咽,涌上眼眶,让眼眸泛起水光。
  她们拥抱了很久很久,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紧紧相拥,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足。
  许见悠把脸颊埋进卫载的颈窝,那里有动脉在跃动,有炽热的温度,有卫载自身的淡淡香气,这些都是此前的卫载没有的东西,作为魂体的时候她像一块冰像一团气,她存在,可她没有作为人的这些细节。但现在她有了,心脏跳动血液涌动的节奏一如往昔,常用熏香沾染到她身上的挥之不去的淡淡味道也叫人无比熟悉。她们沉溺在饱满的爱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时光长河奔涌着在她们身边淌过,无数的碎片在流沙中闪烁,她们的前世今生,尽在其中。
  突然地,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她们,她们恍然惊醒,匆忙从对方怀里退出来,远远弹开,一人站在房间一头,假作无事发生。
  妈妈没有进来,只是在外头喊她们早些洗澡,免得热水器来不及烧水供应不上。
  许见悠应了一声,脚步声又远了。她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头看向床边同样面红耳赤的卫载,轻笑起来。
  卫载有些窘迫地转过了头。
  暧昧的气息一下散了个干净,许见悠起身打开她的箱子清行李,边整理边道:“你得先换身衣服吧?这么华丽的一身古装,我妈刚才偷偷看了好几眼……应该能先穿我的……明天还得带你先去买衣服……给你,拿着,你先去洗澡吧。”
  一沓衣物被塞进卫载的怀里,卫载在原地怔愣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对许见悠道:“我好似觉得……你变得唠叨了起来……”
  许见悠瞪她:“我向来如此!快去洗!”这般说着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浴巾丢进卫载怀里。
  浴室就在许见悠房里,卫载推了门进去,没一会儿又探出头来:“你不来陪我吗?”
  “你不是看过我怎么使浴室里的东西吗?可别说你不会用。”许见悠冷笑。
  “来嘛~”卫载做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哀求模样,“长得完全不一样,确实不会用呀……”
  许见悠叹了口气,终是站起身进了浴室。
  卫载笑得开心,许见悠还有些小脾气,拿下巴点了点她,冷声道:“抬手。”
  卫载便乖巧地展开手臂,许见悠凑近了,一样一样解她身上的配饰,而后又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解开了她的腰带,然后是衣裳,一件又一件,小心地放到门外的板凳上。卫载的一身衣装华贵至极,却也繁琐至极,但许见悠却是熟悉的,她慢条斯理地解,躁动的心跳渐渐沉稳下来。
  这样的许见悠,卫载也很熟悉。无数个晨昏,许见悠替她宽衣解带,为她着装佩玉,她们那时候就是贴得这么近,她低着头,手上有条不紊,卫载垂眸就能看见她温柔的面庞,一如现在。她的心荡了一下,不同于方才拥抱时的饱满,在这一刻,她在许见悠不自知的温柔里,如镜的心湖荡了一下,泛开柔软的涟漪。
  许见悠解得认真,没一会儿就将卫载扒得只剩中衣。仅仅隔着一层中衣,许见悠还没将手贴上去,就好似感知到了卫载皮肤上灼热的温度。
  那温度晕染得她红了眼眶,她环住了卫载的腰,自身后贴上去,两幅躯体再一次贴到一起,她将轻柔的吻落到卫载的颈后,衣衫慢慢剥下去,滑到哪里,吻就落到哪里,她用唇舌描摹心爱之人重塑的躯壳。
  吻很轻,没有太多情欲的味道,是失而复得的珍重,是久别重逢的感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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